院長陳德子臉色很不好看,委婉道:“要不……就別說了!”
“是啊,還是別說了,孫大人還是儘快將魔修帶回懸鏡司審訊。”
“天色已晚……但書院沒有多餘的床鋪,孫大人請!”
眾夫子都很不甘心。
他們實在不願意甯浩被孫兵帶走,雖然知道留下甯浩會耽誤甯浩的前程。
但……真的捨不得啊!
“呵呵!”
懸鏡司孫兵笑了笑,道:“說兩句話不礙事,怎麼?你們不希望甯浩有個遠大的前程?”
“正常科舉,甯浩要經歷鄉試、會試、殿試,最快也要好幾年時間。”
“而現在,經本官舉薦,甯浩可直入仕途,可為陛下親信,前程似錦,陳院長……莫非要斷絕甯浩前程?”
孫兵幾句話下來,震的院長陳德子跟眾夫子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
“我等從未想過阻礙甯浩前程,只是……只是……讀書修行,不經考試,終歸是有遺憾……”院長陳德子臉色漲的通紅。
人是有私心的。
但同樣也有一顆為聖院培養儒家人傑的心,唯有經歷過聖院與朝廷的科舉之路,才算完美的儒家學士。
不留遺憾。
孫兵微微頷首,道:“你說的沒錯,儒家學士不科舉,確實會遺憾一輩子,所以懸鏡司也會為甯浩保留聖院學籍,繼續參加科舉和武舉。”
“這點陳院長與眾夫子不必擔心!”
大夫子鄭律道:“甯浩是我的弟子,我希望在保留學籍的同時……夫子之名依舊掛在上面。”
事已至此,鄭律只能無奈放手。
正如孫兵所說的那樣,小小的樹德書院只會耽誤甯浩的前程。
整個大禹才是他的舞臺。
十八歲的雙貫府詩詞,放眼整個大禹,必然也是屈指可數。
“不是,鄭夫子,真放手?”陳院長快哭了,道:“甯浩剛才還答應……要指點老夫的詩文。”
他感覺不抓住甯浩,將來肯定死不瞑目。
陳院長扭頭看向甯浩,老淚盈滿眼眶:“甯浩,你……你要離我們而去嗎?”
“……”
甯浩愣了愣神,最難消受老人淚、美人恩……老院長的眼淚實在令人傷感。
“學生不會忘記自己是樹德書院學士的出身,有時間也會回來看望院長與大夫子和諸位夫子的。”甯浩正色道。
算起來樹德書院也是母校,等他將來功成名就,成就一番事業後,一定會榮歸故里。
看望老院長和眾夫子。
畢竟按照系統的提示,三十年後……他們都還健在。
大夫子鄭律上前拍了拍甯浩的肩膀,然後幫甯浩理順儒袍上褶皺,道:“都說女大不中留,對你,大夫子跟院長始終虧欠最大!”
“在此之前從未注意到你,也從未關心過你,你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努力,是夫子和院長撿了現成的,也實在無臉說……培養過你。”
“但能聽到你剛才的那番話,夫子心中感動,不管將來你是功成名就,或是江郎才盡……樹德書院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大夫子鄭律最終選擇放下。
如果甯浩只是一首貫府詩文的勸學詩,他必然不惜代價留下甯浩。
好好培養!
但甯浩的追魔儒術一出,他就知道,這是樹德書院無法培養的存在。
或許……大禹陛下的親信衙門懸鏡司,才有這種底蘊。
所以放手是最好的愛護和支援。
甯浩看著大夫子鄭律,點了點頭,輕笑道:“好,有夫子這番話,學生就放心了,只希望將來真的江郎才盡了,夫子不要嫌棄的好。”
“你這小子,書院都是大夫子的,一切大夫子我說了算!”
大夫子鄭律笑了笑:“好好幹,幹出一番名堂來。”
“好!”
甯浩點頭。
才知道甯浩要退學的方晴雪,眼神莫名地慌亂了起來,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但她畢竟是個有主見的姑娘,加上眼界何等的寬廣,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
是啊!
樹德書院怎麼困得住甯浩這頭要化龍的人。
她坦然接受這個結果。
因為她明年開春也將會以南湘府解元的身份,離開樹德書院。
前往京城參加會試,並勇奪會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