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蓮桃花眼躲閃了下,不敢正視甯浩。
甯浩問的這個時間點,她簡直太熟悉不過了,那是他丈夫蔡成章死的當天。
“回大人,民婦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這一天是民婦丈夫蔡成章出事的當晚。”
潘小蓮用袖袍擦拭著眼淚,哽咽道:“當天戌時民婦在家中沒有外出,剛洗完澡準備入睡,為丈夫暖被窩……”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展現了女子的嬌羞,聲音越來越輕。
衙堂中的六大院長輕咳著緩解尷尬。
很快在說到家中遭賊的時候,聲音逐漸洪亮起來,咬牙切齒道:
“誰知家中竟然進了賊子,想要盜竊財寶,我起先以為是丈夫,便開口呼喊,後面發現沒人回應,便走出一看,是蒙著面的黑衣賊,於是我大聲呼喊……”
“民婦丈夫蔡成章趕來,抓住想要翻牆逃走的賊子,二人扭打在一塊,可惜民婦丈夫年事已高,不是那賊子的對手,慘被賊子殺害!”
“那賊子本是求財,誰知害了我家丈夫性命……”
“幸得師爺樸正雙與趙縣令明察秋毫,數日內就破獲此案,將殺害民婦丈夫的賊子捉拿歸案,並當庭問斬!”
潘小蓮說完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住傷心,哽咽大哭了起來。
蔡成章的兩個子女,也是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
還喊著‘後母不哭’。
“我可憐的小花、小坤……”潘小蓮傷心不已。
真有幾分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感傷。
六大書院院長也不禁動容起來,同情地看向潘小蓮,覺得她很可憐。
甚至動了……要將潘小蓮帶回書院,好好照顧的念頭。
“好,本官知曉!”
甯浩沒有再問潘小蓮,轉而詢問周健:“周健,那麼九月初七的戌時,你又在哪?”
周健袖袍中的手心冒汗。
事實上蔡成章的死,衙門根本就沒查到他頭上去。
然而甯浩卻盯上了他。
為什麼?
蔡成章的案子早就是鐵案一樁,連‘賊子’也被斬首,這甯浩為什麼又重新翻出來。
“你在想什麼?回答本官!”
啪!
甯浩再拍驚堂木,將胡思亂想的周健驚醒,後者連忙說道:“周某在家中練字!”
“練的什麼字?”
“練的是……記不起來了!”
“你是怕本官問你要字帖,你給不出吧,就算給出來,儒術也能探查出是何時寫的字帖,所以你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練字!”
甯浩冷笑地盯著周健:“你不僅沒有練字,而且還在蔡成章的家中,跟蔡成章的小嬌妻潘小蓮幽會,本官說的……對不對?”
嗡~
周健腦瓜子嗡的一下,一臉駭然地看向甯浩。
他怎麼知道?
潘小蓮更是俏臉煞白,紅唇微張,顯然被甯浩的震住了。
譁~
六大書院院長再次譁然出聲,這訊息真夠勁爆啊!
剛才潘小蓮說家中遭賊,現在甯浩卻說周夫子的兒子周健,跟人.妻潘小蓮在蔡家幽會。
也就是說蔡成章不是遭賊子殺死,而可能是周健的姦情被撞破,奮起殺人!
嘶~
眾院長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學政蘇牧跟知府宋知命,聞言也是神色凝重起來。
從民婦潘小蓮的供述來看,其丈夫的死在衙門裡已經辦成了鐵案。
兇手也已經被斬殺。
但眼下甯浩重新提出此案,顯然是為了翻案,並且還掌握了新的證據。
二人看向甯浩的眼神,在此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不愧是貫府天驕!
周夫子更是渾身發抖,連忙駁斥道:“不可能,我兒是讀書人,怎麼可能看的上潘小蓮這種賤人……”
甯浩眼神瞪向周夫子,道:“將周夫子趕出衙堂!”
“是!”
皂班衙役直接將周夫子趕了出去。
衙堂頓時清靜了下來。
周健見父親不在,頓時慌了神,連忙大叫道:“胡說八道,我跟潘小蓮完全不熟,我是讀書人,一個有夫之婦,還大我不小的女人,我怎麼看的上?”
“我周某是書香門第,家大業大,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有些慌不擇路,只想撇開跟潘小蓮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