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靈醫空間的日常修行裡,我偶爾會瞥見第三層暗格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神秘微光,心中便隱隱覺得那暗格藏著不尋常之物。
龍淵劍的嗡鳴如滾滾驚雷,震得我耳膜生疼,眼前,甄逸的血順著漢白玉磚縫蜿蜒,如一條細細的、觸目驚心的溪流,那殷紅的顏色在潔白的磚面上格外刺眼。
我指尖凝著靈力按在他後頸鎖魂印上,那暗紫色的咒紋像一條條扭曲的蛇般蠕動,與遠處皇陵深處傳來的沉悶鐘鳴產生共鳴,每一聲鐘鳴都彷彿敲擊在我的心頭。
\"別白費力氣。\"甄逸抓住我的手腕,指腹摩挲著銀鈴鐺,那銀鈴鐺在他指尖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封印與地宮陣眼同源。\"他話音未落,我們腳下突然裂開深淵般的黑暗,那黑暗如一頭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股陰冷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置身於翻湧著黑霧的結界前。
那粘稠的黑暗彷彿有生命一般,凝成無數鬼手,張牙舞爪地撕扯著甄逸尚未癒合的傷口,我似乎能聽到他傷口被撕裂時細微的聲響,還有他壓抑的悶哼。
他橫劍格擋時,我分明看見龍淵劍的寒光被吞噬得只剩微弱螢火,那微弱的光芒在濃稠的黑霧中搖搖欲墜。
這屏障竟在蠶食靈力,我試著催動靈醫空間裡的藥鼎,卻發現連藥香都被染成墨色,那股帶著腐臭的墨色藥香刺鼻難聞。
\"讓我試試。\"甄逸將我護在身後,劍鋒劃出金色符咒,那符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彷彿劃破了這無盡的黑暗。
可那些上古文字甫一觸到黑霧,就像冰雪墜入沸油般炸開慘白火星,同時還伴隨著“滋滋”的聲響。
反噬的氣浪如狂風般襲來,掀飛他束髮玉冠,三千青絲纏著血珠掃過我臉頰,我嗅到熟悉的腐骨草味道——這是師父曾說過的噬魂陣。
掌心銀鈴突然發燙,熱意透過面板傳來,讓我心中一驚。
靈臺閃過靈醫空間第三層暗格裡的青銅匣,我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想起之前暗格的神秘微光,難道這就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
那是我重生時便存在的物件,匣面浮雕刻著九尾狐銜月之圖。
此刻那些圖騰正在意識海里泛起青光,與鎖魂印的波動頻率微妙契合。
\"阿逸,信我嗎?\"我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止血咒,血珠懸停在甄逸傷口三寸處結成冰晶,那冰晶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降了幾度。
當他染血的睫毛掃過我頸側點頭時,我召出青銅匣的剎那,整片黑暗結界都為之震顫,那震顫的感覺彷彿從腳底傳遍全身。
匣中飛出的竟是一面殘缺銅鏡,鏡緣纏著發黑的鮫綃。
當我的血滴在鏡面剎那,刺目白光如朝陽破雲,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照得黑霧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甄逸的龍淵劍突然自動歸鞘,而他後背鎖魂印竟在強光中浮現出星圖紋路。
\"天光鑑...\"我喃喃念出突然湧入記憶的名字,鏡中白光凝聚成箭矢形狀。
正要催動靈力時,甄逸突然從背後環住我,帶著血腥氣的呼吸撲在耳畔:\"以魂為弦。\"我們交疊的掌心同時觸到鏡面,鎖魂印與銀鈴的共鳴震落穹頂碎石,碎石墜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響亮。
當白光箭矢貫穿黑暗屏障的瞬間,我聽見女子撐著傘的輕笑從鏡中傳來,而甄逸悶哼一聲,後頸星圖紋路突然蔓延至我手腕......
(鏡面裂紋中透出萬頃星河,那些星辰排列的形狀竟與鎖魂印分毫不差。
當最後一縷黑霧消散時,青銅鏡的缺口處滲出銀藍色液體,緩緩流向龍淵劍鞘上鑲嵌的月光石——)
【夜梟淒厲的啼叫撕破寂靜,我們腳下不知何時漫起水銀,鏡中倒映出的卻不是我們的面容。】
(接上文)
銅鏡在我掌心劇烈震顫,那震顫的力量讓我的手掌都有些發麻。
星河倒灌的強光裡,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玉器相擊的脆響,每一聲脆響都讓我心驚。
甄逸的體溫透過染血的衣料滲進我後背,那溫熱的觸感與周圍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
鎖魂印星圖紋路爬上手腕時,竟在我靈脈裡激盪出遠古梵唱,那梵唱低沉而神秘,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以魂為弦。\"他咬破舌尖將血珠噴在鏡面,龍淵劍鞘上的月光石驟然化作流動的液態星辰,那星辰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美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