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同樣的驚悸,那驚悸如同一股寒流,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潭水。\"我啞著嗓子指向逐漸平靜的水面。
月光下,我們的倒影竟然只剩下一個,甄逸的倒影清晰如常,而我站立的位置卻空無一物,更詭異的是,本該映著星空的水面,此刻浮現的是燃燒的宮闕,那宮闕如同一團火焰,散發著一股濃郁的煙火味。
有女子穿著與我相似的嫁衣,正將玉簪刺入心口,那景象如同一幅恐怖的畫卷,讓人毛骨悚然。
\"別看幻象。\"甄逸突然扳過我的臉,額頭相抵時,我嚐到他唇間血味,\"是攝魂術。\"
他說這話時,身後的曼珠沙華突然瘋長,那些血紅花瓣上浮現密密麻麻的咒文,正是青銅棺槨上的往生咒,那咒文如同一團迷霧,讓人看不清方向。
我袖中的銀針突然全部直立而起,在虛空拼出個殘缺的卦象,震上坎下,屯卦。
\"生機在雷雨。\"我捻起顫動最劇烈的銀針,\"要變天了。\"
彷彿印證我的話,東北方突然炸響驚雷,可那雷聲裡混著骨笛的嗚咽,像送葬的哀樂,那雷聲和嗚咽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悲涼的樂曲,讓人感到一陣淒涼。
甄逸的龍淵劍突然脫手插入地面,劍柄上的龍首吐出顆血珠,血珠墜地的剎那,所有曼珠沙華齊齊轉向我們,花蕊中睜開密密麻麻的複眼,每一隻瞳孔都映著我和甄逸的身影,那複眼如同一雙雙眼睛,透著一股邪惡的氣息。
有粘稠的液體從複眼裡滲出,在空中凝成八個血字:
與東珠先前顯現的字跡一模一樣。
\"走!\"
甄逸攬著我騰空而起,龍淵劍卻死死釘在原地,當我們掠過潭面時,我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終於出現——可那個\"我\"穿著血色嫁衣,正在水面之下衝我微笑,那微笑如同一股寒流,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夜風捲著曼珠沙華的花瓣擦過臉頰,像死人冰涼的手指,那花瓣如同一把利刃,劃過臉頰,讓人感到一陣刺痛。
我攥緊甄逸的前襟,感受著他比往常快三成的心跳,那心跳如同一面鼓,敲打著我的心。
當第一滴雨落在眉心時,我突然想起幻象中女子最後的唇語。
她說:\"來找我。\"
而此刻百里外的皇陵深處,那具塵封三百年的青銅棺槨,突然滲出了新鮮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