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田鄉,這個坐落於安江縣最東隅的偏遠之地,與鄰市餘陽市的橫山縣緊緊相鄰,彷彿被世人遺忘的角落。
這裡,往往不為外人所矚目,交通閉塞,彷彿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繁華與喧囂隔絕在外。
在這片被忽視的土地上,官田鄉管轄著三萬多人口,下轄十一個行政村。
然而,這裡的人均年收入卻不足百元,與整個信英市人均年收入九百餘元的水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即便是與安江縣的五百多元相比,也僅為其五分之一。
這冰冷的數字,無疑是對官田貧困現狀最為直觀的寫照,其貧窮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儘管官田鄉距離安江縣城不過短短三十多公里,但那條蜿蜒曲折、坑窪不平的道路,卻彷彿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將官田與縣城緊緊相隔。
車輛在這條路上顛簸前行,每一次震動都似乎在訴說著這裡的艱辛與不易。
李達康坐在車內,眉頭微蹙,望著窗外那條坎坷不平的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沉甸甸的責任感。
難怪官田如此貧困,看看這條路就知道了,要想改變這裡的面貌,修路,勢在必行。
這是一條漫長而又艱辛的道路。
“每次走這條路,我都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在搖籃裡搖晃一樣”。
黃立新在一旁打趣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習慣。
這條路不僅是一條物理上的阻隔,更是官田鄉經濟發展的一大障礙。
“達康同志,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是水木大學經濟學的高材生,對於如何將官田的經濟搞上去,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黃立新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正題。
李達康聞言,目光堅定地說道:“只要縣裡能支援我們把這條路修好,我就有信心帶領官田人民走出貧困,走向富裕”。
黃立新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縣裡的財政也不寬裕啊,修這條路起碼要幾百萬,恐怕……”。
他深知,修路絕非易事,需要鉅額的資金投入,而縣裡的財政狀況並不樂觀。
然而,他也明白,如果這條路能夠修通,對於官田鄉的經濟發展來說,無疑將是一次質的飛躍。
李達康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更明白,面對困難,不能退縮,必須迎難而上。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路是肯定要修的,我就是希望到時候縣裡能多少給予一些支援”,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自信。
黃立新聞言,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縣裡也不能讓你們鄉里全部承擔”。
雖然他知道縣裡出錢修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也明白,李達康這是在為鄉里爭取最大的利益。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是官場上的遊戲規則,能爭取到一點是一點,減輕鄉里的負擔。
此刻的李達康,已經站在了官田鄉鄉長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這片土地的熱愛與責任。
他知道,自己肩負的使命艱鉅而光榮。
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信念,腳下有力量,就一定能夠帶領官田人民走出貧困的泥潭。
……
然而,就在李達康與黃立新在車內交談之際。
遠在江省省委大樓的一間明亮辦公室裡,一位年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批示著檔案。
他的身後掛著一幅名家手筆的字帖,上面“寧靜致遠”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彰顯著主人的豁達與超脫。
突然,桌上的紅色電話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中年男子並未抬頭,只是隨手拿起電話,平靜地說道:“喂,我是高育良”。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育良啊,我是李宏繼”。
聽到這個名字,高育良那平靜如水的臉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他立刻站起身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敬意與關切:“您好,老領導,最近身體還好吧?”。
這一幕若是被熟悉高育良的人看到,定會大跌眼鏡。
因為高育良,作為江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乃是站在江省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佼佼者。
即便是面對省委書記趙立春時,他也未曾有過如此恭敬的態度。
然而,面對李宏繼,他卻如同一個學生面對恩師一般,畢恭畢敬。
這不僅是因為李宏繼曾是他的老領導,更因為李宏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