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刀刃切割皮肉的聲音，一點點在耳邊炸開。
鮮血流出，從面板上滑過的觸感，清晰無比。
裴時鬱離開房間時，姜東志已經被活活疼死。
他身下的床上，滿是鮮紅色的血。
血液順著溼透的床單，掉到地上，發出‘啪嗒’聲響。
隨後，一滴接著一滴，不停掉落、凝聚在奢華地板上，留下一灘猩紅液體。
外面的天光，開始微微泛亮。
濃厚的大霧之中，蒙著一層灰撲撲的塵。
裴時鬱從主樓走出來，身後是一路的血紅腳印。
他重新啟動軍用越野，駛離這座奢華別墅。
......
段澤起夜時，便聽見裴時鬱開車離開的聲音。
他心中大概猜測到裴時鬱要去做什麼，便沒有跟上去，只是一直等在樓下客廳。
聽見外面有車熄火的聲音，段澤朝入戶門走去。
剛開啟門，便看見渾身沾血的裴時鬱。
裴時鬱身上嗜血的陰戾之氣還未散盡，就連段澤都沒忍住微微愣神一瞬。
“將血清理乾淨，別留痕跡。”
裴時鬱抬起滿是紅色液體的手，指向停在前庭的軍用越野。
軍用越野的門框上、還有方向盤上，都沾著不少血跡。
段澤點點頭。
裴時鬱這才朝著樓梯口走去。
他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抬頭看著通向三樓的樓梯。
猶豫幾瞬，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裴時鬱將身上帶血的衣服全部都清理掉，又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漱好，這才重新朝三樓主臥走去。
寧染還在床上睡著，懷中還抱著裴時鬱臨走時塞進去的枕頭。
那枕頭也許沾染上了裴時鬱的氣息，寧染依賴的將臉頰貼上去、輕輕蹭著。
裴時鬱坐到床邊，看著安睡的寧染，用拇指摩擦著她柔嫩的臉頰。
看的太入神時，裴時鬱不自覺俯身，在她的櫻唇上落下輕柔一吻。
那吻不含任何慾望，只是帶著無盡留戀。
寧染模模糊糊的眯起眼睛，伸手輕輕扯住裴時鬱的衣角。
裴時鬱見她要醒來，俯身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輕柔的重新將人哄睡。
聽到耳邊重新傳來的輕柔呼吸，裴時鬱躺到寧染身側。
寧染像是感受到什麼一樣，像只小奶貓一般，磨蹭著縮排他的懷抱裡。
兩人安然入睡，可同屬一片別墅區的那座奢華別墅內，卻是一片兵荒馬亂。
從昏迷中醒來的保鏢們，衝上二樓檢視‘主人’的情況。
剛開啟門，便聞見沖天血氣。
看著床上的血腥慘狀，那些個見慣血腥場面的保鏢，紛紛吐成一片。
其中最慘的要數那個女僕人，剛醒來，就又被嚇暈過去。
姜東志一夜慘死，死狀更是慘不忍睹。
奢華別墅內，亂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