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呼喊聲的村民紛紛聞訊趕來。大家眾志成城、齊心協力,很快找來了一根粗大結實的木棍,準備用它來撬開車門。經過一番努力嘗試,終於,原本緊閉的車門被撬開了一條狹窄的縫隙。見此情形,楊曉和幾位身強力壯的村民一同抓住時機,齊聲發力猛地一拉。只聽得“嘎吱”一聲響,那扇頑固的車門終於完全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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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車內一片狼藉,乘客們的狀況慘不忍睹。有的人身上傷痕累累,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有的人則因極度恐懼而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還有一些人的情況更為糟糕,他們在中巴車翻滾時遭受了強烈的擠壓,身體甚至出現了扭曲變形的恐怖景象。這一幕幕場景讓楊曉的心猛地顫慄起來。
楊曉強忍著內心的震驚與悲痛,與張書記一同迅速行動起來。他們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受驚的乘客,試圖平復大家緊張恐慌的情緒,一邊有條不紊地組織起附近的村民前來協助。村民們齊心協力,小心翼翼地將傷者逐一從車裡抬出。對於那些傷勢較輕的人來說,這樣的救助或許能減輕他們的痛苦,但面對那些重傷者,眾人卻顯得束手無策,只能焦急地等待專業救援隊伍的抵達。
很快,有人撥通了急救電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們在焦慮不安中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救護車鳴笛聲,縣裡面的部門和八角巖所在地的鄉政府這會兒也是趕到了。救護車風馳電掣般駛來,停在了事故現場。醫護人員們動作嫻熟地下車,迅速展開救援工作,將傷者們緊急送上救護車,然後向著醫院疾馳而去,其他工作人員則是有序的開展著其他工作。
然而,不幸的訊息還是接踵而至。經過初步統計,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已導致八人當場死亡。此時,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地將遇難者的遺體往外搬運。每一次搬動都伴隨著沉重的嘆息聲,彷彿這片土地也在為逝去的生命默哀。
就在這時,楊曉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一張熟悉的面龐上。那張臉上雖然佈滿血跡和塵土,但依然無法掩蓋其原本清秀的模樣。楊曉心頭一震,他認出了這個人,正是此前國慶假期前往省城途中偶然相遇的那個女孩——徐莉娜。
楊曉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個眼神中閃爍著明亮光芒的女孩。那時,他們在去往省城的客車上認識,又一起在省城吃了飯,還攜手遊覽了當地的風景名勝。在那段時光裡,楊曉心底對這位女孩悄然萌生出一種別樣而微妙的情感。然而,由於席琳莉的緣故,他們之間的聯絡自此中斷,再無往來。
此時此刻,當楊曉望見那女孩竟如此靜靜地躺臥在那裡時,他的心猛地一揪,彷彿被尖銳之物狠狠刺紮了一下。瞬間,他的目光失去了神采,變得呆滯而木然。
楊曉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徐莉娜的遺體靠近。最終,他在遺體旁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撥開覆蓋在她面容上那略顯凌亂的髮絲。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趕忙出聲提醒道:“先生,請您注意,此處需要儘快清理。”但楊曉似乎全然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就在此時,張秋文書記步履匆匆地走來。他一眼便察覺到了楊曉的異樣,連忙走上前,滿臉關切地詢問道:“怎麼了,小楊?看你這樣子,難道這個女孩與你相識不成?”
楊曉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沒有絲毫回應,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徐莉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了起來。終於,過了好一會兒,楊曉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徐莉娜那蒼白且帶著恐懼的面容。
只見楊曉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張書記,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說道:“她……她是我的朋友,今年剛考上工作的,在大壩鎮教書,名叫徐莉娜。上次見面,還是在國慶假期的時候。可誰能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會是這般光景……她那麼年輕啊,人生之路才剛剛起步,卻如同這早謝的花朵一般,過早地凋零了。”
張書記聽著楊曉的話,心中也是一陣唏噓。他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楊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小楊,別太傷心了。碰到這種事情,任誰心裡都不會好受的。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對,人生無常,我們永遠無法預知明天會發生什麼,更難以預料意外何時會降臨。所以,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堅強地走下去才行啊!”
就在此時,張秋文書記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工作上的緊急事情需要他處理。楊曉最後看了一眼徐莉娜,深吸一口氣,轉身跟著張書記離開了。車子漸行漸遠,楊曉望著窗外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