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山鎮長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眉頭微皺,在仔細聆聽著班子成員們彙報近期鎮上的各項工作進展以及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後,他的臉色愈發凝重起來,心中暗自思忖:有些事情確實已經到了刻不容緩、必須儘快處理的地步了,比如關於何進的那件事。
許朝山當機立斷,迅速撥通電話,讓人將何進傳喚至自己的辦公室。與此同時,他又親自給紀委書記陳俊打去電話,要求對方也即刻趕來。放下電話後的許朝山,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過多久,接到通知的何進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從硐龍村匆忙啟程。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心裡十分清楚鎮長此次召見自己究竟所為何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絕對不能拖延。於是,他踩油門腳都更加用力了,恨不得能瞬間飛到鎮長辦公室。
然而,與何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紀委陳書記在接到許鎮長的電話時卻面露難色。原來,此刻的他正身處在縣城參加一個重要會議,實在無法脫身。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向許鎮長保證道:“許鎮長,請您放心,待我開完會返回鎮上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您的辦公室報到!”
何進來到政府大樓後徑直往鎮長辦公室而去,他現在鎮長辦公室門口正準備敲門的時候裡面傳來一句‘進來吧’,彷彿是早知道他到了一般。進到鎮長辦公室後,何進剛坐下許鎮長便問道:“說說吧,你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聽最真實的情況。”
何進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鎮長,這也不是我的問題嘛,是因為我聯絡的收購方臨時變卦,所以才……”
許朝山緊緊地皺起眉頭,面色猶如烏雲密佈一般陰沉得嚇人,他怒目圓睜,語氣嚴厲地吼道:“你竟然還敢在這裡跟我胡言亂語、瞎編亂造!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早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才好了,上班的時候不好好工作,居然喝起酒打起牌來了,而且還倒黴到被張書記當場抓了個現行!瞧瞧你這副德行,哪裡還有一點點身為黨員幹部應有的模樣!這件事情到現在都還沒妥善解決呢,結果可好,稻穀收購這麼重要的事兒你也能給捅出簍子來。人家好不容易聯絡好的收購方,你說不賣就不賣,非要自己去另找買家。行,那你去找也就罷了,可關鍵是這價格差距也太大了吧!難道老百姓都是傻瓜嗎?就只有你一個人聰明絕頂不成?更離譜的是,你辦事兒也不知道挑些靠得住的人合作,一旦東窗事發被查出來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把所有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你是不是成心想要惹出麻煩來啊?哼,你倒是給我好好講講,如今這種局面你到底打算如何收場?”
聽到許朝山這番聲色俱厲的斥責,何進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他神情呆滯,緩緩地抬起頭,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許朝山,結結巴巴地說道:“鎮……鎮長,您……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一把呀,要是連您都不肯伸出援手,那我……那我可真是走投無路啦……”
何進一邊說著,聲音竟然開始顫抖起來,到最後甚至有些哽咽:“鎮長!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當初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鬼迷心竅地做出那種只顧眼前蠅頭小利、全然不顧大局的蠢事來呀!還有上班時候違反紀律那件事情,唉……那純粹是我一時糊塗,腦袋進水了!”他滿臉懊悔和自責之色。
許朝山聽著何進的辯解,不禁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哼!你還真是能言善辯,倒是挺會給自己尋找各種藉口開脫罪責!可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應有的懲罰。告訴你吧,紀委的陳書記很快就要親自趕過來處理此事了。按照相關規定,像你犯下如此嚴重過錯的情況,絕對不可能輕易就這麼算了的。”
何進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許朝山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鎮長,請您高抬貴手,看在我往昔也曾盡心盡力為鎮子做過不少貢獻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向您發誓,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犯類似的愚蠢錯誤了。只要您肯網開一面,讓我有將功贖罪的機會,哪怕要我一家一戶地上門去向鄉親們賠禮道歉,並全額賠償他們因此遭受的所有損失,我都心甘情願,絕無怨言!”
許朝山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這個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的何進,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深深的無奈感。說實話,何進這個人以往的確也算是為鎮子裡辦過一些實事好事的,但誰能想到這回他居然會捅出這麼大個簍子,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