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眾人便抵達了死者家中。房屋是往昔的老式木房,顯得陳舊破敗,院子裡已然搭起了臺子,各類喪葬用品也都已安放妥當。
死者兒子見到來人,面龐上盡是埋怨與痛苦之色,他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想必是剛剛哭過,如此之事,無論是誰遭遇,都難以承受。
“你們不用說什麼了,我是不會答應的,這人都死了,還要拉來拉去的,再說這個屍檢是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老人家就是出車禍去世的,又不是其他原因。你們準備搞什麼搞嘛,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說破天都不行!”死者的兒子情緒不好,說話也就沒有那麼中聽。說話間死者的親朋好友都圍了過來,大有一言不合就不讓離開的樣子。
“小夥子,我們理解你的心情,是,死者為大,按照農村的風俗是該入土為安。我們也是農村人,都知道是這樣的。但這不是沒有辦法嘛,公安系統有他們的一套處理程式,這個改變不了的,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張秋文書記依舊不厭其煩的做著工作:“大家不要圍在這裡,該去幫忙的去幫忙,該做事的去做事,這人過世了主家哪裡忙得過來。”見死者的親朋好友圍過來張秋文順便又提了一句。
“張書記,不是我們不能理解,這個實在是不行啊,你說大家都是農村出身的,風俗你也懂的,人都死了還怎麼好驚擾到她老人家嘛。”一旁的另外一個年輕人說道,看樣子應該是死者的侄孫輩。
張秋文書記也是滿臉的無可奈何:“這我們能理解,但是公安系統也有他們的工作流程,當時不打那個電話就好了……”
“當時不是情況緊急嘛,我們小老百姓哪裡懂得那麼多……”死者的兒子聽後臉上閃過一絲悔恨,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只是強忍著沒掉下來。
“不可以讓法醫到這裡來做一下屍檢嘛,這種意外死亡應該不用解剖吧。”楊曉在一旁小聲的嘀咕道。他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當時就是在現場做的屍檢,法醫來了就只是看了一下外部傷口,順便看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人為因素導致導致的傷口就完事,就是為了走個流程。
“哎,你剛才說什麼?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派出所指導員剛好在楊曉旁邊,聽到他的話眼光一閃,像是兀的想起什麼一樣。
“張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和縣公安局的領導彙報一下請他們排法醫到這裡來做一下屍檢,你和死者家屬商量一下看這樣行不行,行我就馬上和縣裡面聯絡。”安邵勇走到張秋文書記身邊悄悄的說道。
“這個可以,我去和死者家屬商量,你這邊也馬上彙報這個情況。”張秋文書記聽到眼前一亮,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隨即就走到死者的家屬那邊商量起這個事來,大家見狀也跟了過去。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請公安局的同志到現在來做屍檢,不需要拉到縣裡面,而且我聽說了像這種意外死亡的不用解剖,就是看一下外傷之類的就可以了。”張秋文書記說道。
“這……”死者的兒子有些猶豫,臉上中也閃過意動之色。
“行了,楊山,我看張書記說的可以,不然還能怎麼樣,你硬著不讓做屍檢肯定是不行的,人家公安有他們的處理流程,搞到最後你還不是討不到那樣好處,何必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整到最後對哪個都沒得好處。”楊家寨支部書記楊秀玉在一旁說到,算起來他還是死者兒子的長輩,這樣說也是沒有問題的。
“大叔,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哎,我的娘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嘛……”死者的兒子聽到楊秀玉都這樣說再也憋不住內心的傷痛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行了,就這樣,我替他答應了。”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對眾人說道。
“好,那我們馬上向縣裡面彙報。”張秋文書記見事情得到了妥善處理也就放心。
接下來需按程式進行,派出所指導員安邵勇將相關情況向上級做了彙報,縣裡面聽聞後,表示接受此建議,並稱會即刻安排法醫入場。此事拖延不得,稍有延誤便易生變故。此時並無其他要事,張秋文書記遂決定眾人前往村委會等候,待事情妥善解決後再返回鎮裡也不遲,至於後續的事故回訪調查,可待眼前之事解決後再行商議,當下首要任務是處理好眼前之事。
眾人在村委會靜坐近兩個小時,張秋文書記見眾人皆已面露不耐之色,便讓安邵勇致電詢問狀況。安邵勇詢問後得知,縣裡派安排來的的法醫已完成屍檢並返程,只因時已過晚,不想打擾眾人,故而未告知。張秋文書記聞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僅是輕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