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了我整整數十年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相信你、依賴你、依靠你……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可沒想到,你竟然欺騙了我長達十年之久!你殘忍地殺害了念安,還騙我說她已經回家了;如今,你更是用謝凌洲的性命來威脅我!事到如今,你還讓我怎麼能再相信你所說的話呢?”說到最後,她的眼淚雖然在眼眶裡打轉,但卻倔強地不肯掉落下來。
謝晏函終於抬起頭看向姜安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無奈和哀傷,輕輕嘆了口氣後,淡淡地說了句:“信不信由你。”
姜安芝聽後,痛苦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淚水順著她的指縫不斷流淌而下,她一邊哭泣一邊喃喃自語道:“不……不會的,謝晏函,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直在騙我!”
謝晏函靜靜地凝視著姜安芝那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漣漪。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如此脆弱無助的姜安芝,此刻她就像一朵凋零的花朵,令人心生憐憫。
就在這時,姜安芝猛地抬起頭,那原本美麗動人的眼眸此時已被絕望所填滿。她直直地盯著謝晏函,聲嘶力竭地喊道:“謝晏函,你快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一定都是假的對不對!”
面對姜安芝這般質問,謝晏函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儘管內心深處的確有著那麼一絲絲的不忍,但現實終究無法改變。於是,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動作雖輕,卻如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姜安芝的心口。
姜安芝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情緒徹底失控。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聲劃破長空:“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謝凌洲!謝凌洲!你究竟在哪裡?!你給我出來啊!”每一聲呼喊都飽含著無盡的悲痛與哀傷,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謝晏函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幾近崩潰的女子,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複雜難言。他張了張嘴,試圖說些安慰的話語,可話到嘴邊卻又如鯁在喉,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見姜安芝無力地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臉龐,瘦弱的雙肩不住地顫抖著,淚水透過指縫肆意流淌。此時此刻,她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傷海洋之中,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然而,謝晏函望著姜安芝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好想不顧一切地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用自己溫暖的懷抱去撫慰她那顆破碎不堪的心。
正當謝晏函猶豫是否付諸行動之時,姜安芝毫無徵兆地猛然站起身子,冷冷的開口“如果他真的死在亂葬崗,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撿起放在一旁的長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門外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謝晏函的視線之中。
謝晏函心急如焚地想要追上前方漸行漸遠的姜安芝,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掙扎,自己的身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無法挪動半分。就在這時,侍衛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七手八腳地將謝晏函從地上扶起來。而另一邊,姜安芝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猶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揚起一陣塵土。
望著姜安芝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背影,謝晏函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他緊緊捂住身上還在流血不止的傷口,無力地倚靠在身旁侍衛的身上,用略帶顫抖且急切的聲音喊道:“快去!一定要把她給我追回來!”接到命令後的侍衛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策馬揚鞭,朝著姜安芝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此刻的謝晏函依舊捂著傷口,殷紅的鮮血不斷地從指縫間流淌而出,染紅了他的手掌和衣袖。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姜安芝離去的方向,眼神中交織著痛苦、不甘以及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與此同時,姜安芝正騎著馬在道路上風馳電掣般地狂奔著。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堅定無比的念頭——儘快找到謝凌洲。也不知跑了多久,姜安芝身下的馬匹忽然闖入了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這裡的竹子一根根筆直挺立,宛如士兵方陣般整齊排列;竹葉則呈現出一種鮮豔欲滴的翠綠色,微風拂過時,發出陣陣輕柔悅耳的沙沙聲響。
姜安芝猛地拉緊韁繩,讓胯下的馬兒緩緩停下腳步。她抬起頭,凝視著眼前這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心中竟莫名湧起一股似曾相識的親切感。於是,她輕盈地下馬,手中緊握著韁繩,小心翼翼地邁步走進竹林深處。
當姜安芝踏入竹林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寧靜祥和。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竹葉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姜安芝一邊漫步其中,一邊仔細打量著四周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