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靜靜的漂浮在海面上,陳默睜開雙眼,爺爺的書房,海濱市,肉山,捕鯨船,所有都如往日幻影般煙消雲散,只有血管裡流淌的序列力量提醒著他這不是一場夢。
“小白和林易呢?”
陳默強撐著身體爬起來,就在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上居然綁著一條布匹。
“船帆?難道是那兩個臭小子乾的?”陳默伸出手指鉤住活結,稍稍用力便將其拉開。
“總之得先想辦法回到陸地上去。”
就在陳默絞盡腦汁之時,一堆頭頂長著利齒與眼睛的章魚卻紛紛圍聚過來,它們組成一個浮動的墊子,似乎是想要讓陳默乘坐。
根據一路上的經歷不難猜測,這些章魚與黃衣之王哈斯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航海日誌上寫過利維坦號曾遭遇了章魚圍攻,而陳默三人在行船途中卻沒有發生意外
由此不難看出這些章魚對陳默的態度應該算友好,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
陳默抬起腿踩上章魚墊子,事到如今他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萬一這些東西突然散開,自己掉入海里可就完蛋了。
章魚們擺動觸鬚,帶著陳默緩緩遊向岸邊,度過漫長且煎熬的十幾分鍾後,一片陸地出現在陳默面前。
“這是哪?”似乎是聽到了陳默的疑問,無數章魚突然湧出海面,用身軀組成了一段話。
“海塔之墓,《牧羊人海塔》?”
陳默記得在表世界中,黃衣之王哈斯塔的形象最早出現在《牧羊人海塔》中,那時的它是位仁慈的神靈,會因為海塔的真心祈禱而將暴雨逐回大海。
再次踏上陸地的感覺真好,儘管只有孤身一人,休息後的陳默精力充沛,唯一的壞訊息就是他的手槍和子彈都不見了。
“喂,小傢伙們,前面會有危險嗎?”
章魚再次擺出一串字,陳默搖搖頭,“好吧,我就多餘問。”
……
“鍾小白,你真的認路嗎?”
“奧西里斯的屍體已經將我們回去的路堵死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走這裡啊。”
鍾小白也很無奈,二人原路返回後發現奧西里斯已經死在了涵洞口,它的身軀異常腫脹,濃烈的惡臭讓兩人完全無法靠近,迫不得已,他們只能繞路。
“這裡怎麼這麼多山洞,小白,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是羊叫。”
“搞笑呢小白,這裡怎麼會有……綿羊?”
在二人的注視下,一隻通體雪白的綿羊慢悠悠的從石壁後出現,它低著頭咩咩叫,啃噬著地上並不存在的青草。
二人對視一眼,雙目中滿是驚訝的神色,林易抬起手,一巴掌甩在鍾小白臉上,
“哎呦你幹嘛。”
“疼嗎?”
“你說呢?”鍾小白憤憤的舉起手,卻被眼疾手快的林易一把抓住,“看來這並不是幻覺,不過好端端的地下為什麼會出現綿羊?”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陳默的一側,他看著眼前的綿羊,同樣也滿臉迷茫。
“嘶……難道說我還沒脫離肉山?不應該啊,明明掐自己已經能感覺到疼痛了。”
陳默斗膽上前,而綿羊卻並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他輕輕將手掌放在綿羊頭上,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確定了這就是活物。
“是海塔的羊,哈斯塔的第一位信徒,普通人類的壽命何其短暫,但這些受了永生賜福的羊卻能長久的活在地下。”
陳默伸手撥弄著羊毛,它們光滑溫暖,絲毫不像常年生活在地下的型別。
“趕緊出來,你們不在我心裡不安寧啊。”陳默將手指對準雙眼,兩灘黑色物質從中飛出,順著他的手指將身軀包裹。
“如果你們能聽懂我的想法,就在胸口呈現一個五角星。”
話音落下後,陳默的胸口微微隆起兩座山峰,
“……小東西還挺叛逆。”
陳默一巴掌拍平胸口,隨後手指往外延伸,徑直纏住綿羊的脖子。
“小羊羊,乖,跟哥哥走吧。”
前方的路口錯綜複雜,陳默撫摸著下巴微微思考,“都說老馬識途,你這活了上千年的老羊認路不?”
綿羊的蹄子在地上噠噠踏響,同時發出咩咩的聲音,合起來就是——達咩。
“有些洞口看起來很深,我可以把你丟下去嗎?”
綿羊抬起頭對陳默來了個死亡凝視,後者嘿嘿一笑,“不去就不去,你待在此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