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張璟川為刀尖的具裝騎兵,如同鋼鐵洪流一般撞進了清軍軍陣之中。
衝入軍陣的具裝騎兵已經開始縱馬砍殺,
有的摔落下馬後,爬起來以馬刀步戰。
只要還有一口力氣,
這些遼東騎兵,就沒人退卻,全都直死向前!
清軍軍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張璟川曾和曹明勝和尤岱聊過騎兵衝陣之事,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
就算是近代火槍和火炮出現後,
步軍在面對大規模的騎兵衝鋒時,若是陣形沒有穩固好,火槍和火炮也就無法處於一個輸出相對穩定的環境。
一旦火槍和火炮無法給予對面騎軍實質性的殺傷,步軍軍陣在成規模的騎軍衝擊之下,幾乎很難翻盤。
這一時期,
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對於火槍和火炮的依賴還是相對較弱。
面對敵方的騎兵,還是以幾百年前的老套路為基礎,然後再玩一些花活兒,最後成敗,就看運氣了。
這些具裝騎兵,不僅僅是馬上功夫了得,
落馬之後,
但凡能夠爬起來再戰的,也依舊能打出像樣的輸出。
他們成群的結隊一起,面對著驍勇善戰的清軍甲兵,他們依舊能夠憑藉著身上的重甲堅挺著。
等到身後的袍澤補位上來,清軍甲兵對他們所造成的威脅將大幅度降低。
無論是鰲拜還是索尼,
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鑲黃旗和正黃旗做組成的軍陣,
在這支遼東鐵騎面前,脆弱得就像老母雞剛下的蛋,
稍一磕碰,
蛋黃與蛋白四濺!
這差距,
竟然這般得大。
特別是索尼,
在他的印象裡,明軍之中也是不乏驍勇悍將,但僅憑兩千騎軍就能把五千正黃旗和鑲黃旗所組成的步軍軍陣打崩潰的,
他,還真沒見過。
此時此刻,
索尼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揮舞著自己的長刀策馬上前,來到正在後退的鰲拜身邊,
喊道:
“鰲拜,你得留下來頂住!盛京,必須得知道咱們現在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言外之意就是,
你鰲拜留下斷後,我索尼回盛京稟明情況。
索尼說這話,並不是因為自己貪生怕死,而是他比鰲拜在戰場上更具有敏銳的嗅覺。
他擁有著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
透過這支兩千人的遼東騎軍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首先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一千具裝騎兵,與之前袁崇煥的關寧鐵騎比起來猶有過之。
而且袁崇煥還得受到大明朝廷的掣肘,而眼前的這支遼東鐵騎,幾乎可以說是張璟川的私軍。
頑強的作戰意志,訓練有素的戰鬥技能,驍勇善戰的氣勢。
這一切的一切,
絕不僅僅只是脫胎換骨,這一個簡單的形容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這後面,
囊括著經濟、文化、信仰、民生、施政等一系列強有力的舉措,才能造就眼前這支宛如鋼鐵鑄就的遼東鐵騎。
這些事兒,
鰲拜這個相對純粹的將領是不可能想明白的。
只有索尼,這個參與到努爾哈赤建立八旗體制的核心肱骨才會明白。
所以,
在索尼的心裡,
唯有把遼東騎兵的實際情況帶回盛京,才能讓盛京城裡皇上、西福晉清晰的認識到,
清軍與遼東兵馬的差距,
不僅在迅速縮小,反而還有被逆勢反超的可能性!
至少,
在戰鬥力和作戰意志方面,
索尼覺得這支遼東騎兵,並不比八旗鐵騎差。
反而在兵器和甲冑方面,眼前這支遼東騎軍要遠遠勝過八旗鐵騎。
鰲拜,
至少在這一時期,也算是一個比較純粹的將領。
他自然能聽出索尼的話外之音。
儘管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並沒有質疑索尼的話,更沒有絲毫的猶豫。
頷首道:
“你且回去,我儘量為你拖延時間!”
……
無論處於什麼樣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