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城高池深,四座城門皆設有甕城。
布齋雖下令讓人將外城門開啟,卻並不意味著就這麼放心的讓這數百騎兵輕易進城。
把這數百正白旗的騎兵聚集在甕城內,目的也是想著進一步甄別。
盛京城外出現明軍騎兵的事兒,自然有快馬傳回宮內。
緊接著,
原本安靜的清宮,忽地躁動了起來。
太監和宮女開始在宮裡穿梭,要麼是去打聽情況,要麼就是想法子聯絡宮外的關係。
這人啊,
到了危急時刻,什麼國家大義都得往後面放一放,先想法子保全自己再說。
大玉兒讓宮裡的御林軍值守宮門,沒有皇上諭令,只許進不許出。
另外,
大玉兒急召索尼、范文程、阿布喇庫等一眾文武入宮軍議。
緊接著,
大玉兒隻身前往皇太極所在的寢宮,前去稟報。
洪承疇和祖大壽這些降清明將,也受到了清廷的召見,縱使他們還在府邸喝酒解愁,也依舊被宮裡的侍衛給請了出來。
洪承疇剛登上馬車,便看到祖大壽已經坐在裡面了。
馬車雖然不小,但讓兩個男人擠在一起,也著實有些尷尬。
但兩人也不會再這方面去有什麼怨言,畢竟身為降將,待遇自然比不得在大明的時候。
兩人身上都帶著酒氣,互相寒暄了一陣後,
洪承疇率先開口道:“前方戰事可是出了什麼事?清廷為何這大晚上的讓咱們進宮啊?”
由於一些原因,
像洪承疇和祖大壽這樣的降清將領,一直不被清廷待見,特別是有關前方的戰事,更是對他們隻字未提。
唯獨對祖大壽一家,清廷也算是格外關照和信任。
祖大壽的長子祖澤潤,是漢鑲白旗旗主,正在海州衛那邊駐防。
洪承疇本以為祖大壽能夠知道一些情況,可祖大壽卻是一問三不知。
無奈之下,
洪承疇剛準備倚著車廂打會兒盹,街道南邊的方向便傳來了一陣嘈雜和轟響聲。
這大晚上的,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怎麼回事兒?”
祖大壽身子前傾,將窗簾撩起,然後眯著眼睛看向後方的主街道。
雖是夜色,
但依舊能借著街道兩旁的微弱燈火看到好多人在跑,一邊叫一邊跑。
洪承疇皺了皺眉,不由問道:
“他們,在喊啥?”
緊接著,
祖大壽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扭頭,看向身旁的洪承疇,猶疑道:“他們……他們在喊,明軍打來了……!”
“噗通!”
洪承疇直接從車廂內的凳子上摔了下來!
……
甕城內,
布齋讓手下放下吊籃,讓下面這支正白旗騎軍的領頭的上來說話。
當這名被拉上去的正白旗旗手站在城牆上的那一刻,
他笑了,
在周圍鑲黃旗甲士的疑惑下,
他笑了,一邊笑一邊將身上的布面甲卸下。
他才不在乎周圍的清軍嘰裡咕嚕說的是什麼,只是當他脫下布面甲露出綁在身上的火藥包時,
周圍的鑲黃旗甲士,才瞪大了眼睛。
沒有絲毫猶豫,
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火摺子點燃火藥包的引線。
“轟隆!”
爆炸聲在甕城的城牆上響起。
緊接著,
甕城內的數百正白旗的騎兵,脫下了身上的皮,露出了親衛營的甲冑,然後將屠刀揮向了身旁鑲黃旗的守軍。
七八名親衛營的騎兵從馬鞍旁解下掛在上面的火藥包,
總共近二十個火藥包,被點燃了引信,拋向了內城門。
隨著外城門被親衛營的騎兵重新開啟,內城門被火藥包被炸開,盛京的南城門,徹底向張璟川開放。
“眾將士,隨本侯馬踏盛京!”
數百具裝騎兵在張璟川的驅動之下,開始啟動,然後逐漸加速。
氣勢,
在這一刻已經起來了。
下面,
就剩下一往無前!
馬蹄如雷,宛如黑夜裡的一道霹靂,打破了盛京的寧靜。
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