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場景,一些老兵早已見怪不怪。
但幾個負責清點人頭和金銀財物的東廠番子,卻是被嚇得手都麻了。
就連手裡的筆都沒拿穩,
掉到了地上。
然後又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撿筆,
生怕動靜大了,擾了曹明勝的“雅興”!
早聽說驃騎軍總兵不對勁,但沒想到居然這麼不對勁,難怪別人都稱其活閻王。
下一刻,那兩名護院便被劃開了胸腹,
曹明勝還不過癮,上去一刀一刀的砍,直到兩人完全沒有了生氣兒。
“還是活人砍著舒服啊,”曹明勝扭了扭脖子,似乎因為沒有盡興而有些煩躁。
下一刻,
曹明勝把目光看向了一旁呆若木雞的東廠番子。
這一個眼神,
直接將這幾個沒卵子的番子嚇得跪伏在地,就差把“友軍”兩個字寫臉上了。
曹明勝皺了皺眉,不愉道:“別愣著了,該記記!”
“是是是……”
於是乎,
這幾個東廠的番子開始數腦袋,清點財物,
至始至終,他們都是膝蓋都沒有打直過。
…………
一具具屍體被任由丟棄在前院,
一箱一箱的財物被抬了出來,堆積如山。
從屍體身上的穿著來看,無一例外全都是陳家人亦或是與陳家交好的吏員豪紳。
就在此時,蓬頭垢面的陳演在老管家的簇擁下踉踉蹌蹌的走出來。
一見到前院滿地的屍體,酒意當場消失的無影無蹤。
渾濁的眼珠子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了不少。
望著眼前的場景,他支支吾吾的,看樣子確實沒想到驃騎軍居然真的來了京城,還來了他的家。
此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偏偏會找上他?
旁邊的東廠番子看到陳演後,開啟摺子,朗聲道:
“內閣輔臣陳演,崇禎二年三月,貪墨賑災…………”
東廠番子按照摺子裡的記載,一一列舉陳演這些年來的罪狀。
陳演是越聽越心驚,聽完之後,已經面如死灰。
他頓了頓後,裝作十分鎮定的樣子,
看向曹明勝,
道:
“明勝,你還記得老夫嗎?”
曹明勝眉頭微蹙。
“當年你剛出世,你爹曹變蛟就急促促的邀我去做客,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世伯呢。”
曹明勝眉頭一挑。
“老夫還抱過你呢,你那虎頭虎腦的樣子,就隨你爹……”
未等他說完,曹明勝臉色一沉,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道。
隨後淡淡的問道:“世伯,你與我爹關係好麼?”
陳演先是一愣,然後擠出一抹自認為還算慈祥的笑容,嘿笑道:“好,哪能不好呢,要論起來,咱們曹陳兩家可算是世交!”
曹明勝嘆了口氣,道:
“那你走吧,我不殺你。”
曹明勝側身讓開,朝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圍的驃騎軍騎士,還有東廠的番子沒有任何阻攔。
驃騎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東廠番子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陳演聽聞他口中的話語,心中微顫,舔了舔嘴唇,輕手輕腳的朝府門口緩步走去。
當走過曹明勝的身旁,陳演的心裡不禁暗道:“還好,當年和曹變蛟有過來往,不然的話,就出大事了。”
“噗呲!”
陳演只覺得後背一涼,
他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貫穿胸膛的刀身。
其身旁的老管家嚇得跌倒在地,一個勁兒的往後爬。
緊接著,曹明勝抽出長刀,猛然之間斬落了陳演的頭顱。
然後緩步走到陳演的腦袋旁,看著還在眨眼的陳演,
歉然道:
“對不住了世伯,賢侄實在是忍不住!”
曹明勝仰頭看向黑漆漆的夜空,悠悠道:“既然你與我爹關係不錯,那就下去陪我爹多喝幾杯吧。”
下一刻,
一旁的老管家,也被曹明勝一刀結果了性命。
曹明勝看了一眼回來覆命的部下,伸了個懶腰道:“這群人殺著不盡興。”
然後對著一旁的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