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染紅了大地。
霸王槍在陽光下閃耀著血光,張璟川立於屍山血海之中,宛如戰神降世。
……
袁宗第站在賊軍之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著遠處的戰場。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前方戰場上,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支不過兩千人的騎軍,以及那個身著金甲,手持霸王槍的男人。
袁宗第從未見過如此神武的明軍將領。
那杆霸王槍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槍尖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血雨。
那人的身影在敵陣中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大順軍計程車卒紛紛倒下,竟無一人能擋他一槍之威。
袁宗第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隨順王征戰多年,見過明軍中諸多將領,卻從未見過如此人物!
那人的氣勢,彷彿一尊戰神降臨凡間,令人望而生畏。
更讓袁宗第心驚的是那兩千鐵騎。
他們如同一柄鋒利的尖刀,竟輕易撕裂了袁宗全帶去的一萬部眾。
馬蹄聲如雷,長槍如林,衝鋒之勢不減,所過之處皆是一片血雨。
那些鐵騎的動作整齊劃一,彷彿經過千百次的錘鍊,每一個轉身、每一次突刺都精準無比。
袁宗第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韁繩,指節發白。
明軍之中竟有如此成色的兵馬!?
即便是他麾下最最引以為傲的五百騎,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這支騎軍,簡直是為殺戮而生的一般!
到了這一刻,
袁宗第已經有些擔心自己胞弟袁宗全了。
袁宗權從小就好鬥,他們父母死得早,也就自己這個當兄長的能管束一二。
以他對袁宗全的瞭解,看到那明軍將領如此驍勇,必然會衝上去與之相鬥,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
,!
正念及於此,
他便看到自己的胞弟袁宗全提著狼牙棒,就朝著那金甲將領撲殺而去。
袁宗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戰場,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只見那名金甲將領策馬迎了上去,手中的霸王槍如閃電般刺出。
袁宗全甚至連慘叫都未發出,便連人帶馬的被一槍貫穿胸膛,最後,重重摔在地上。
“宗全!”袁宗第的聲音嘶啞,眼中瞬間佈滿血絲。
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憤怒與悲痛交織,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那是他的胞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如今卻在他眼前慘死!
袁宗第的胸口劇烈起伏,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猛地舉起大環刀,聲嘶力竭地吼道:
“全軍列陣!迎敵!”
然而,當他看到那兩千鐵騎緊隨著潰兵朝本陣衝來時,心頭猛地一顫。
那數千潰兵如同潮水般湧來,而明軍鐵騎則如猛虎般緊隨其後,勢不可擋。
袁宗第的喉嚨發乾,後背冷汗直冒。
他也算是久經戰陣,在屍山血海裡打滾的人物,卻從未感到如此無力,即便是面對孫傳庭的明軍精銳,他也從未像現在這般膽寒。
“列陣!快列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手中的大環刀也不自覺地微微發顫。
他知道,這一戰,恐怕凶多吉少。
潰兵越來越近,明軍鐵騎的衝鋒聲振聾發聵。
袁宗第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他知道,若是讓這些潰兵衝入本陣,陣型必然大亂,到那時,明軍鐵騎便會如狼入羊群,肆意屠殺。
他必須穩住陣腳,否則,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弓箭手!放箭!”
袁宗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他知道,這一戰,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下一刻,
箭雨如蝗,朝著潰兵和鐵騎傾瀉而下。
然而,這些賊寇本就疏於訓練,就算是選拔出來的弓箭手,精準度和勁道卻是不敢恭維。
沒有精準度,只能依靠數量來覆蓋。
親衛營的甲士,身上的甲冑都是最精良的鎖子甲,面對這些賊寇射來的箭雨自然是不虛的,
唯獨擔憂胯下的戰馬被射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