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水師在前,高麗水師在後。
隨著戰船的緩緩抵近,戰船上的炮手已經將火信子點燃,炮彈也已經裝入了炮管,嚴陣以待,一旦轟擊的命令傳來,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將紅夷大炮尾端的引信點燃。
甲板上,
明軍士兵將盾牌擋在身前,身子微躬,準備迎接倭國的岸防炮。
船頭,
一隊扛著厚盾的親衛簇擁在張璟川的身旁,如果有炮彈襲來,他們將會用自己的身軀來保護他們的平虜伯爺。
不過好在,
倭人對他張璟川這個來自大明的伯爺展現出了超出預期的熱情;
知道他張璟川擔心被炮擊,
所以,
倭人不僅沒有用岸防炮歡迎來自大明的朋友,反而很是體貼的主動聚集在碼頭上,向他們揮著手。
看著裝,看排場,看旗幟,
好傢伙,
長崎城裡的藩主和一眾藩臣們,怕是得有七八成都聚集在了這裡。
活脫脫的像是一群把自己洗乾淨的小白兔,等著自己的臨幸。
自打穿越以後,張璟川已經很久沒再看到過倭國人,聽到過倭國話,沒再感受過倭國哼哼唧唧的文化了。
別說,還挺想念的。
隨著施琅的一聲令下,旗手開始朝其他船隻打著旗語。
很快,
所有的戰船,開始左滿舵,下錨橫船。
後面的高麗水師並沒有停止航行,而是從蓋倫帆船和福船之間的縫隙穿過,朝著長崎的碼頭全速而去。
而當十一艘板屋船和二十餘條挾船,載著八百明軍戰兵和三百高麗戰兵,出現在倭人視野中時,他們起初還沒能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們是真不會料到,本該前來的西夷商船,竟成了大明的戰船。
他們更不會料到,本該滿載丁銀的船上,竟載著全副武裝,殺氣騰騰計程車兵。
而且,還搭乘著高麗的板屋船。
當這些戰船上整齊劃一的豎起大明旗幟和張字旗號時,他們終於認知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
船頭上,
張璟川不緊不慢的將還剩最後一小截雪茄放在嘴裡,猛嘬了一大口。
伴隨著吐出的二手菸,
張璟川中指朝前用力一彈。
那一小截的雪茄被彈飛了出去。
“開炮!”隨著施琅的一聲怒吼。
做為旗艦的三桅蓋倫帆船一側共十門加農炮幾乎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噴出了火舌。
“轟隆!”
旗艦的炮聲響起,兩側的十一艘遼東戰船也開始了轟擊。
剎那間,
平靜的海面上如同驚雷乍現,震耳欲聾的炮聲傳盪開去。
終於,
反應過來的倭人裡,有幾個身著甲冑應該是將領的存在,趕緊拉著自家主人往後逃。
也有一些人想要往回逃,可能不是為了逃命而是為了給城外的藩兵報信。
但,
已經晚了。
在炮聲響起的一剎那,聚集在碼頭上的倭人已經亂了套了,本就不大的碼頭,又因為堆積如山的貨物,使得這些倭人根本無法第一時間逃出碼頭。
一些藩兵想要護送藩臣和藩主逃離,不得不將屠刀對準了前面的百姓。
跌倒的,踩踏的,墜海的比比皆是。
亂了,
都亂了!
“砰!砰!砰!”
炮彈在碼頭落下,那些倉惶逃命倭人瞬間被炸懵了,逃離的方向也隨之發生了偏離,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抱頭亂竄。
倭國和大明的官制不同,服飾的區別則更大,但不管服飾有多麼的不同,大方向是不會變的,總能讓你分得清楚,
誰,
才是一眾衣冠禽獸裡最大的那一頭。
所以,
當明軍戰兵從挾船上跳上海岸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海岸邊,
從城裡趕來的藩兵,看到一隊隊身著甲冑計程車兵登岸後,將武士刀高高舉起,然後面目猙獰,吱哇亂叫的朝著明軍戰兵撲殺而來。
然而,
等待他們的,卻是挾船上黑洞洞的槍口。
這些藩兵,本想用自己的勇氣和忠心延緩明軍上岸的程序,可在火銃面前,他們的行為卻顯得有些可笑和幼稚。
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