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清軍這邊派人去復州城,張璟川就已經讓一個清軍俘虜帶著訊息回到了清軍軍陣。
代善是久經戰陣之人,若是與這樣的人談買賣,不太方便拉扯,所以張璟川指名點姓讓佟普漢來談。
其實張璟川在知道羅洛渾的真實身份後,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發展過於迅速,迅速得已經遠超常理了。
去年七月,自己還是一個小兵,在系統的幫助下,一年時間不到,就已經拜將封爵了,麾下的戰兵已經達到了數萬人,不僅有自己的地盤,還有屬於他個人的水師。
這樣的成長速度,已經不能用坐火箭來形容了。
自己的出現,已經改變了遼東的政治生態,不僅如此,自己還正在破壞遼東的政治平衡。
一旦遼東的政治平衡被打破,對張璟川而言並不是好事,至少對於現在的張璟川來說弊大於利,因為正是有清軍的強勢崛起,才有他張璟川生存的空間。
若是自己殺了羅洛渾,喪子之痛的代善必然會發了瘋一樣的來攻殺自己,就算自己將代善擊敗,得到的結果就是皇太極放棄入關,然後領兵回援。
以張璟川目前的四萬餘兵力,恐怕也是難以應付皇太極的十萬清軍,就算自己能夠扛住壓力,也必然會損兵折將,繼而嚴重阻礙他在遼東關島的發展。
等到明廷平息完陝西各地的起義軍,便會把注意力放到遼東,屆時,清軍勢弱往北轉移,而他張璟川就得把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交出去。
按照明廷的尿性,自己的下場多半是交出遼東的兵權,然後給自己隨便定一個罪名,押送回京。
袁崇煥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
所以,
羅洛渾不能死在自己手裡,不僅不能死在自己手裡,他還得給人代善完好無損的送回去。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一千多年前的司馬懿早就玩兒明白了,否則諸葛亮唱的空城計就真的成絕唱了,而司馬懿也不可能有機會活到篡奪曹氏天下的那一天。
除非他現在就擁有十萬鐵騎,一路推過去,待明廷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遼東已經是他張璟川的了。
到時候他就有聽調不聽宣的資本,就算不聽調也不聽宣,朝廷也拿他沒有辦法。
所以,系統給他的“麾下十萬鐵騎”的任務,得趕緊實現,不然自己在這裡還真是有些施展不開。
……
翌日清晨,
佟普漢一人一騎來到了復州城下。
吳國忠先是帶著佟普漢去看了一眼關押在牢房,被好吃好喝“伺候”著的羅洛渾,見羅洛渾無恙後,才被帶到了北城門樓的軍議廳內。
佟普漢一進去,便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二手菸的味道,讓不抽菸的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喲,佟掌櫃來啦!”張璟川放下關寧錦一帶的堪輿圖,起身迎了上去,熱情的打著招呼。
既然對方不喜歡聞二手菸,張璟川索性帶著佟普漢來到城頭,一邊散步,一邊談生意。
面對如此熱情的張璟川,佟普漢的心裡不僅沒有絲毫喜悅,反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因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熱情之後就該漫天要價了。
佟普漢可是帶著任務來的,沒有那個閒情逸致與張璟川寒暄客套,隨即直奔主題道:“張伯爺,您開個價吧,只要別太過分,咱們還能談下去。”
張璟川嘴角一咧,這佟普漢不愧是商人世家,一來便給自己設了一個框架,也難怪皇太極會把佟家定為皇商,父輩餘蔭是一方面,自身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
“呵呵,”張璟川冷笑道:“羅洛渾的身份,你我心裡都清楚,你們覺得給多少合適,只要差不多,這人,我也就給了。”
佟普漢停下腳步,轉過身,伸出一根手指,開口道:“一年,一年之內,禮親王不會率軍南下!”
張璟川嘿然一笑道:“也行,不過羅洛渾得留下一條腿!”
說著,張璟川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佟普漢臉色一沉,溫怒道:“張伯爺是在開玩笑吧?”
“是你先開玩笑的!”張璟川微笑道。
佟普漢皺了皺眉,死死的盯著張璟川,沒有說話。
“行了,”張璟川冷著臉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跟我玩兒什麼聊齋了!”
佟普漢雖然不知道聊齋是什麼東西,但大體明白張璟川的意思,隨即開口道:“張伯爺想要什麼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