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城,北城門樓上。
“報!!!!!稟伯爺,斥候來報,肅親王豪格領著正藍旗近萬兵馬堵在山道口!”
什麼!
沈器遠震驚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張璟川。
清軍,清軍為什麼會去小黑山!
這難道是,難道是要阻截金州衛的明軍對復州城的馳援!?
“報!!!!!稟伯爺,施琅將軍飛鴿傳書,在復州衛西部海域發現高麗水師,大小戰船數十艘!”
“報!!!!!寧遠衛飛鴿傳書,清軍以多爾袞為主帥強攻寧遠城,寧遠城被攻克,馬總督及其餘總兵率殘部難逃。”
“直娘賊,寧遠那邊的清軍也就幾萬人,咱們在寧遠城內還有數萬明軍,怎麼連個城都守不住,這仗是怎麼打的!”
吳國忠大罵了一聲,胸口一陣起伏。
他雖曾是馬紹愉的人,但自從跟了張璟川以後打的都是痛快仗,要麼攻城掠地,要麼劫掠一番,哪裡吃過什麼虧。
如今聽到寧遠失守,心頭不免憤慨。
這人啊,一旦贏慣了,對於輸就特別敏感。
眼下復州城被清軍圍困,不僅斷絕了金州衛的馳援,還封鎖了復州衛的港口,再加上寧遠城的大敗,他們這裡的局勢已經很嚴峻了。
復州城內他們,等於成了一支孤軍!
“伯爺?”
吳國忠看向了張璟川。
在這個當口,還是得張伯爺拿決斷。
在吳國忠看來,擺在他們面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
一,
放棄復州城,率軍突圍。
俗話說人挪死樹挪活,趁著南下的清軍立足未穩,帶著城裡的川字營和火槍營趕緊撤離。
至於城內的糧草輜重倒是可以一把火燒了,可百姓恐怕只能留在城內了。
但以吳國忠對張伯爺的瞭解,恐怕是不會拋棄百姓的。
第二個選擇,
繼續堅守,與城外的清軍打消耗。
然後把希望寄託在施琅的水師身上,只要遼東水師能夠擊敗高麗水師,金州衛的糧草輜重便能源源不斷的走海路送到復州城。
那麼,這死局也就能盤活了。
張璟川雙目一凝,看了一眼吳國忠,然後又看向一旁的沈器遠,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到吳國忠的身上。
“慌什麼!”
張璟川的臉色平靜,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困局而有絲毫的波瀾。
其實在張璟川拿下復州衛後,便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是,清軍在兵力上有些捉襟見肘,也的確不願意兩線作戰,但自己畢竟連克兩衛,以清軍的作風,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所以在拿下復州衛的第一時間,張璟川便讓人把火炮給帶到了這裡,有十艘福船運輸,僅兩天之內,就給復州城運來一百門火炮,炮彈火藥無數。
憑藉這一百門火炮,就算清軍強攻,至少十日之內,清軍別想登上城頭。
再說小黑山那邊,有徐敷奏親自坐鎮,一個璟字營五千精銳步卒,一個火槍營三千火銃手,一個驍騎營兩千精騎,還有兩個炮營;
別說豪格只帶了一個正藍旗,就是再來一旗,也別想阻止徐敷奏北上馳援。
徐敷奏是跟隨袁崇煥多年的副總兵,從軍二十餘年,要說與清軍交戰的經驗,就連吳三桂這樣的將領也都只能往後排。
至於高麗水師,張璟川就更不用擔心了。
高麗水師雖然戰船眾多,但大部分只是協助作戰的小船,真正能稱得上主力戰船的板屋船也就只有一二十艘。
而施琅率領的遼東水師,就算拋開兩艘千噸級的蓋倫帆船不談,就十艘福船也能將高麗水師重創,施琅從十七歲就跟著鄭芝龍在海上作戰。
雖說只有二十一歲的年紀,但經歷過的海戰也絕不是林慶業這個舟師上將所能比肩的。
因為這林慶業經歷的最大一次海戰還是五年前配合清軍進攻皮島,以數量上的絕對優勢欺負欺負毛文龍的十幾條破船。
也正是如此,清軍對復州城的圍困,在張璟川看來就像是三條狗圍著一頭猛虎,說你被包圍了一樣幼稚。
張璟川望著遠處正在安營紮寨的清軍主力,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因為清軍的舉動,正是想圍困復州城,與他張璟川打消耗戰。
但張璟川並不想如對方的意。
隨即,
張璟川朝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