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僧格梅勒額真遣人來報,明軍陣型穩固,火炮和火銃的威力很大,他打算提前後撤!”
按照羅洛渾的計劃,
鑲紅旗副都統僧格率軍主動出擊,一旦攻勢受阻,就假裝不敵,開始後撤。
但讓清軍這邊沒想到的是,明軍這邊儘管收著打,火銃和火炮給清軍造成的傷亡依舊在持續上升。
這讓僧格迫不得已,只能依照計劃,提前後撤。
輸出正酣的明軍,並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收攏陣型,在火銃和火炮的掩護下徐徐前進。
這清軍,就像是蓄勢待發的大漢,走進窯子,發現被安排了另一個大漢,本著來都來了必須得做點啥的態度,
衝上去就是一個麼麼噠,然後馬上向後跳開,轉身就跑。
雙方兵力加在一起,差不多三萬人,
若是都卯足了勁兒去拼命,自然不可能做到想回撤就回撤,想收攏陣型就收攏陣型。
主要還是雙方各懷心思,
一方想著淺嘗輒止,一方琢磨著怎麼藏著掖著。
所以,
雙方這一輪下來,倒有點兒慢慢繞著擂臺玩兒太極推手的感覺。
羅洛渾早就讓人拔營北撤,
此時騎在戰馬上,不時有傳信兵過來,接收和釋出來自他的命令。
“看來,這平虜伯行事還是沉穩的。”
代善開口道。
羅洛渾點點頭,仰頭灌了幾口水。
代善又道:“這支明軍孤懸在外,還是很謹慎吶。”
“不,不是的,爺爺,如果是換做別的明軍將領,或許會這樣,但對面,既然是張璟川,他就不會這般。”
羅洛渾沉吟片刻後,接著道:
“張璟川此人,擅出奇兵,而且絕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當初,
他只率三百精騎就敢衝咱們的營盤,從而讓孩兒一步一步的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他既然敢帶著兩萬明軍出來與咱們野戰,必然是有底氣的。
此人做事,要麼不做,做,就不會猶猶豫豫。
如果他不想打,大可完全龜縮在復州城內,現在直接領兵出來了。
我就感覺,
他想吃定我。
沒事,
那我就陪他玩玩,
看最後,
誰吃誰!”
……
“一輪交鋒下來,清軍那邊損失了千餘人,而且都是一水的鑲紅旗精銳,羅洛渾這次可是下血本了,若是吃不掉咱,可就太虧了!”
“嗯嗯,”吳國忠贊同道:“卑職以為,這羅洛渾,必然是抱著吃定咱們的心態來陪咱們玩兒的。
窯子裡的窯姐兒生意不好,必然會對每個潛在的客人,付出更大的耐心。
甚至,
為了多挽留一個回頭客,還能和你完事兒後多聊會兒天,讓你覺得這錢,花的真值,
出去後,
是朋友等你而不是你等朋友。”
“聊偏了……”張璟川白了吳國忠一眼。
“伯爺教訓的是,是卑職口無遮攔了,”吳國忠賠笑道:“咱們復州衛的窯姐兒怎麼可能生意不好呢!”
“哼,”張璟川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前兩日,
一批倭女被送到金州衛和復州衛,除了拿出部分倭女賣給佟普漢以外,其餘全部送進金州商會開設的窯子裡。
雖說是倭國女子,但張璟川還是有做人的底線。
十年,在窯子裡工作十年,十年後會得到一筆銀子,商會送他們回到倭國。
若被當兵的看上了,可以用軍功或者很低的價錢把人給贖出來,為自己傳宗接代,商會也可以把她們安排進工坊做工,也能賺點銀子照顧家裡。
隨著相關政策的釋出,
反應最強烈的,便是軍中的那些丘八們。
以前的他們,別說每月的餉錢了,就是吃都吃不飽。
自從跟了平虜伯以後,不僅頓頓沾葷腥,這餉錢足銀足兩,比原來還多了一兩成。
現在,
還可以用軍功和銀子去換倭國媳婦兒,這天下竟還有這等好事兒!
而且聽說倭國女子能吃苦,對男人言聽計從,絕不會揪著你的耳朵數一二三。
她們只會跪在你的面前:達咩達咩……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