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虞安剛才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接過彎刀。
是因為覺得謝燼生瘋歸瘋,但不至於拿生命開玩笑。
無非就是一場心理博弈與試探。
他便演得出毫不在意,還拿出來了自己當年透過惡人測試的氣勢。
為的就是讓謝燼生知難而退,放棄索吻。
可哪曾想這個男人為了跟他親個嘴,竟然真的瘋得拿命在賭!
他都收力了,想要糊弄過去,他卻上趕著幫忙。
虞安真的傻住了,有瞬間被他不惜命的行為氣得想發抖。
謝燼生真是病得不輕了!
可更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在刺面前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心底湧現的那絲細微又難以抑制的刺痛。
——他好像潛意識裡很害怕謝燼生會受傷。
少年眉頭直皺,眼眶都不知何時通紅了。
謝燼生忽而胸膛的那點傷,突然間就不疼了,就好像少年的心疼,已然勝過世間最濃的良藥。
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你真的想殺死我了,也挺好的,我的命給在你手裡,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地記我一輩子。”
他可以一直纏著他的腦子。
以另一種方式永遠地、深刻地存活在他的生命裡。
虞安:“……”
眼角的淚痕剛滑出了一道。
就被這瘋批發言給嚇得微愣了。
“只是,你沒有下手,為什麼?”alpha的呼吸忽而間離得好近,漆眸凝望著他時黑得有些發亮,像是能灼傷他的靈魂,“是因為,更在意我對麼。”
微啞的聲線,帶著極強的侵略感。
虞安忽而覺得清冽的聖檀木氣息,像是猛烈捲來的長風,輕易便拂過他的白皙柔軟的臉頰。
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也避不掉。
虞安下意識想偏頭,聽到了謝燼生低笑了一聲,炙熱呼吸掠過,猶如陰溼鬼似地在他耳邊道:
“——安安,你心軟了。”
虞安:“………”
他叫他安安。
呼吸都頓了幾秒,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癢,被他壓了下去。
隨後,眼尾餘光看到男人的不斷溢位的血跡,忽而一陣慍怒從心底而來。
“謝燼生,”他溼潤的眼眸瞪著他,挪得離他遠了一點點,打斷道,“快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自己都滿身血了,不先管一下傷口,第一件事琢磨的……居然是這些東西。
他真是搞不懂謝燼生,現在一天到晚到底裝著些什麼東西。好像所有的思維都是以佔他便宜為半徑,親到他的嘴巴為中心。
虞安剛才真想扇給他一巴掌,好讓他冷靜一點。
但想起今早把人打爽的事,指尖又羞恥得蜷了蜷。
謝燼生好像真的是個變態!
而且還是他以前那些世界裡,從來沒見過的品種。
赤忱又瘋狂。
清冷又變態。
明明都是相反的詞語,可是卻能揉在一個人身上。
虞安實在拿他沒有辦法了,像是被欺負了一般,微溼著眼眸妥協開口道:
“那你這次想要親多久,才會放過我?”
在傷他,跟被親之中。
——他選擇了後者。
就像是苦了太久的人,哪怕稍微被憐憫分毫,都覺得是甜。
謝燼生呼吸微促地問道,有些不敢相信,提醒道:“你真的同意了麼,我說的,是接吻。”
而不是強吻。
虞安抬起眼,望向他,道:“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謝燼生聞言目光下意識望向了那把彎刀。
虞安:“……”
他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沒好氣地道:“你腦子又在想些什麼,我沒有反悔,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可以再像今天這樣對待自己了。”
也不能再將這些軟肋,輕而易舉地告訴別人。
容易招來傷害。
少年眼眸溼圓,說這些話時清凌凌的。
謝燼生怔了幾分,心裡驀地軟得一塌糊塗,道:“你放心,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些了,你是唯一一個。”
虞安:“……”
他莫名耳尖有點發燙。
心想謝燼生這話也說太滿了。
那等他以後完成任務,回到時空局裡,謝燼生總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一輩子當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