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內,本應堆積如山的糧袋,如今卻稀稀拉拉地散落著,許多糧袋已經破損,裡面的糧食灑了一地,更有甚者,一些糧袋裡裝的根本就不是糧食,而是沙土和石塊!
“怎麼會這樣……”南詩雅的聲音顫抖著,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柏宇軒臉色鐵青,他快步走到一個糧袋前,伸手抓起一把“糧食”,入手的觸感粗糲冰冷,分明是沙土!
他猛地將手中的沙土扔在地上,怒火在胸膛中燃燒。
“立刻清點糧庫剩餘的糧食,並調取糧庫的賬目!”柏宇軒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名侍衛立刻行動起來,開始清點糧庫的糧食,並從庫房中找出了糧庫的賬目。
清點結果很快出來,糧庫的糧食數量與賬目上記錄的嚴重不符,虧空巨大!
“大人,賬目混亂不堪,許多記錄都模糊不清,根本無法核對。”一名侍衛將賬本呈給柏宇軒,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
柏宇軒接過賬本,仔細翻閱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賬目上的記錄確實混亂不堪,許多地方都語焉不詳,甚至還有塗改的痕跡。
“孫縣令何在?”柏宇軒合上賬本,語氣冰冷地問道。
“下官在。”孫縣令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糧庫虧空如此巨大,你可知罪?”柏宇軒語氣凌厲地質問道。
孫縣令臉色一變,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人明鑑,下官冤枉啊!下官對糧庫的事情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糧庫是你管轄範圍,你說你不知?”柏宇軒冷笑一聲,“孫縣令,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嗎?”
“大人,下官真的不知啊!這糧庫一直是由錢糧商負責管理,下官從未插手過啊!”孫縣令哭喪著臉說道。
“錢糧商?把他叫來!”柏宇軒怒道。
“是,大人。”孫縣令連忙派人去叫錢糧商。
柏宇軒看了一眼孫縣令,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孫縣令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說。”
“大人初來乍到,何必為了這些瑣事勞心費神呢?不如……”孫縣令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更好?”
柏宇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膽!糧庫虧空,事關百姓生死,你竟然讓本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孫縣令嚇得渾身一哆嗦,不敢再言語。
就在這時,南詩雅走了過來,湊到柏宇軒耳邊低語了幾句。
柏宇軒聽完,臉色微微一變,他看了一眼孫縣令,沉聲道:“孫大人,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
孫縣令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趙師爺,趙師爺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南詩雅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糧庫,她心思縝密,柏宇軒的懷疑讓她也嗅到了一絲異樣。
她決定暗中調查,尤其是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趙師爺。
她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混跡於茶館酒肆,打探訊息。
果然,她發現趙師爺經常出入一些賭坊,而且出手闊綽,與他平日裡謹小慎微的形象大相徑庭。
更重要的是,她注意到趙師爺與幾個形跡可疑的商人來往密切,其中一人正是負責糧庫運輸的商人。
南詩雅將這些發現迅速告知了柏宇軒。
“看來,這潭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柏宇軒聽完南詩雅的彙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趙師爺,果然是你!”他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連日奔波,柏宇軒略顯疲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南詩雅見狀,心疼地掏出手帕,輕輕地為他擦拭著汗水,眼神中滿是溫柔。
“辛苦你了,詩雅。”柏宇軒握住南詩雅的手,心中一暖。
“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值得。”南詩雅柔聲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傍晚,柏宇軒回到縣衙,卻發現孫縣令正焦急地在大堂踱步。
“大人,出事了!”孫縣令看到柏宇軒,連忙迎了上來。
“什麼事如此慌張?”柏宇軒問道。
孫縣令吞吞吐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