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軒站在河岸邊,滔滔河水奔騰不息,如同一條巨龍蜿蜒伸向遠方。
他深知,掌控了水利,就掌控了民生,更掌控了國運。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溝渠在他腦海中浮現,將旱地變良田,將災禍化祥瑞。
但想到即將面臨的阻力,他眉頭緊鎖,這比戰場上的廝殺更加棘手。
回到縣衙後,他立刻召集官員,頒佈水利興修計劃。
本以為會得到眾人的支援,卻沒想到,劉知府為首的地方官員一個個面露難色,推三阻四。
他們表面上對柏宇軒的計劃表示贊同,實際行動卻陽奉陰違,不是以“手續繁瑣”為由拖延時間,就是以“資金不足”為藉口敷衍了事。
工程進度緩慢,百姓們從最初的興奮期待,漸漸變得焦慮不安,議論紛紛。
王老農找到柏宇軒,搓著手,滿臉擔憂:“大人,這水渠……啥時候能修好啊?俺們這地,就指著這水呢!”
與此同時,柏宇軒請來的張工匠也突然撂挑子不幹了,任憑柏宇軒如何勸說,都閉口不言,只一個勁兒地搖頭。
柏宇軒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暗中派人調查,這才得知,張工匠受到了陳豪紳的威脅。
陳豪紳的田產就在預定的水渠必經之路上,他擔心水渠佔用他的土地,便暗中使絆子,阻止工程進行。
“陳豪紳……”柏宇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走一趟了。”他披上外袍,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話在空中迴盪,“備馬!”
柏宇軒策馬來到陳府,府門高聳,朱漆大門緊閉,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傲慢。
他翻身下馬,守門家丁見來者氣勢不凡,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不多時,陳豪紳腆著肚子,在一眾家丁的簇擁下,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柏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陳豪紳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語氣裡卻滿是嘲諷。
“陳老爺,明人不說暗話,水利工程需要佔用你部分田地,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柏宇軒開門見山地說道。
陳豪紳臉色一變,肥肉亂顫:“柏大人,這田可是我的命根子!你讓我讓,我讓給誰去?我告訴你,這地方,我說了算!你要是識相,就繞道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老爺,這水利工程關係到全縣百姓的福祉,你如此阻撓,置百姓於何地?”柏宇軒語氣漸冷。
“少拿大道理壓我!我陳某人在這地方根深蒂固,你一個外來的官,能奈我何?”陳豪紳囂張地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柏宇軒不再與他廢話,轉身走到府門前,高聲說道:“鄉親們!陳豪紳為了一己私利,阻撓水利工程,置全縣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如此行徑,天理難容!”
話音剛落,早已聚集在陳府外的百姓們群情激憤,紛紛指責陳豪紳。
王老農更是站出來,聲淚俱下地控訴陳豪紳的惡行。
百姓的聲討聲如潮水般湧來,陳豪紳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他沒想到柏宇軒竟然有如此威望,能將百姓團結起來對抗他。
他開始感到一絲恐懼,但仍然強裝鎮定,指著柏宇軒的鼻子罵道:“你…你…你這是煽動民亂!”
柏宇軒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南詩雅一身淡青色長裙,宛若一株清雅的蘭花,靜靜地站在柏宇軒身旁。
她輕輕挽著他的手臂,眼神溫柔如水,卻又帶著一絲堅毅:“宇軒,不管怎樣,我都會陪你面對。” 柏宇軒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荊棘坎坷,只要有她在身邊,便無所畏懼。
陳豪紳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心中妒火中燒,臉色愈發難看。
他色厲內荏地叫囂著,卻掩蓋不住聲音中的顫抖。
百姓們的聲討聲越來越響亮,彷彿要將陳府的圍牆推倒。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工匠突然擠出人群,走到柏宇軒面前,“噗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柏大人,小人有罪!小人被陳豪紳逼迫,不敢參與工程,還請大人恕罪!”
柏宇軒連忙扶起張工匠,關切地問道:“張工匠,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張工匠抹了一把眼淚,將陳豪紳如何威脅他的家人,如何逼迫他放棄工程的事情一五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