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軒但覺天地旋斡,靈智似入混沌之墟,昏沉難醒。待得甦醒,驚見己身處於簡舍陋榻,身覆粗布衾褥,雖質陋卻蘊幽暖。
此時,窗外寒風呼嘯而過,吹得那簡陋的窗欞嘎吱作響,似在訴說著這世間的無常。柏宇軒心中滿是迷茫與疑惑,暗自思忖:“我怎會突然昏厥於此?科考之期將近,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莫不是上天對我的考驗?”
南詩雅憂容楚楚,仿若泣露幽蘭,惶惶映入眸間。“宇軒,君幸得蘇!”
柏宇軒欲起,然身困虛乏,頭疾仿若斧斫,痛不可當。“吾……竟至於此?”
柏宇軒聲若幽泉,幾不可聞,內心滿是苦澀與無奈,只覺命運似在捉弄自己,一腔抱負難道就要就此夭折?
“君猝然昏厥,幸得吳老農施救,移至此處。”南詩雅戚然相告,目中憂思似靄靄沉雲,“今距科考僅餘數朝,君身如此,奈何?”
柏宇軒聞之,心若墜鉛,深明此次科舉乃青雲之階,若失此機,往昔砥礪皆成泡影,似崑山玉碎,芳華盡隕。
雖意有不甘,然困於病軀,唯能臥榻幽嘆,默默承受困厄熬煎,仿若孤舟困於淺灘,進退還憂。他望著那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心中暗暗發誓:“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絕不放棄,定要在科舉之途闖出一片天。”
周夫子聞耗速至,見柏宇軒憔悴臥病,素嚴之容亦現憂色,然責意難掩,“值此關鍵,汝竟罹此厄,實乃有負吾望!”言辭如矢,銳不可當。
此時,屋內的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只有那偶爾傳來的咳嗽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柏宇軒緊咬銀牙,未出一言,知夫子雖言厲,然意在促其奮進,乃恨鐵不成鋼之心,若良匠之於頑石,盼其雕琢成器。他在心底默默感激夫子的期許,同時也愧疚自己讓夫子失望,更堅定了要儘快康復、證明自己的決心。
南詩雅見柏宇軒頹唐,心生悲憫,遂如靈雀穿林,遍訪四方,終遇隱世神醫。
神醫為柏宇軒把診,輕撫長鬚曰:“此乃心力交瘁,兼之風寒外侵,幸救治及時,吾施一方,三日可愈。”其態從容,若世外高仙,掌生死之樞機。
柏宇軒聽聞,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猶如黑暗中瞥見一絲曙光,慶幸自己命不該絕,尚有機會去追尋夢想。
柏宇軒服下靈藥,身漸有起色,神亦趨清朗。南詩雅日夜侍奉,奉茶遞水,噓寒問暖,其溫婉柔腸,令柏宇軒如沐春風,感懷於心,仿若寒夜逢燭,暖照幽懷。他看著南詩雅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感動與愛意,暗暗想著:“詩雅如此待我,我定要功成名就,不負她的深情厚意。”
科考前夕,柏宇軒已全然康復,目矚為己劬勞之南詩雅,心懷感恩與情意。執其柔荑,決然道:“詩雅,承蒙眷顧,吾必功成。”
南詩雅嫣然淺笑,眸中星芒熠熠,“吾信君無疑。”
柏宇軒內心既充滿了對南詩雅的感激與眷戀,又對即將到來的科考滿懷信心與期待,彷彿看到了一條通往輝煌未來的康莊大道在腳下鋪開。
科考之期,柏宇軒神清氣爽,步入貢院,仿若芝蘭玉樹,挺秀於庭。然甫一落座,便覺眾考生目光詭異,如芒刺背。此時,貢院內靜謐得有些可怕,只有那筆尖在紙上摩挲的沙沙聲,彷彿是一場無聲戰爭的前奏。
柏宇軒心中一凜,直覺不妙,暗自思忖:“這些人眼神不善,定是要對我不利,可我絕不能被他們擾亂心神。”
林舉人嘴角噙冷,陰惻低語:“且觀好戲。”其笑若暗夜鬼魅,森然可怖。
柏宇軒方落墨,四周忽起咳聲陣陣,間雜數響刻意之翻紙音浪。林舉人坐於其後,怪聲諷之:“某些人,平日佯作勤勉,臨場必現本相。”
旁有考生亦隨聲附和:“誠然,恐其入闈之途,非正途也。”
柏宇軒微蹙劍眉,心明此皆衝己而來,然不為所動,唯深吸浩氣,凝心於卷牘之上。憶起昔日所學凝心之法,運之若神,諸般擾攘雜音,悉入太虛,仿若置身靈虛之境,唯餘墨香與文思。他心中默默告誡自己:“莫要理會這些小人的挑釁,我只需專注於答卷,用實力說話。”
筆尖走龍蛇,行行錦字現於紙上,其答題之速若電掣,思路之晰如星耀,令旁者皆驚,仿若見天人臨世,才情絕世。
柏宇軒此時心無旁騖,只覺文思泉湧,彷彿自己與這科考融為一體,所有的知識儲備都在這一刻被激發出來,他暗自慶幸自己平日的刻苦努力沒有白費,同時也更加篤定自己必能在此次科考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