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安沒有真正見過,自然不以為然。
但很快,這種情緒就在聽見謝合清原本是女子之身時化為烏有。
原本想找到謝合清好好嘲笑一番,偏偏他還找了一個這樣安靜無人的好地方,白懷安剛開始險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可現在聽謝合清親口承認金絲玉枝樹的存在,那種不安感再次蒸騰而起。
謝合清只是慢慢走著,一句句誅心的話語從他,或者是‘她’口中流出:
“你們極地這一小片地,把你們這些獸族困得太久了啊,所以哪怕有絲毫的風吹草動,你這種地位不穩的上位者就要拼命前來打探訊息,深怕耽誤自己的奪嫡大計。”
“你們一生困在家族中,資源只有少許,沒有鴻鵠之志,只有面前的一畝三分地,除非天資出眾,才能傾全族之力培養。”
“突然冒出我這麼一位天才,防備之心當然不可無,但你居然可笑到,僅僅因為我是女子之身,就趕著來嘲笑我。”
“我有金絲玉枝樹,我入族,族長之位必傳我,我不入族,族內各位也得恭恭敬敬奉我為座上賓。”
“你,聽得懂嗎?”
白懷安雙眼陡然瞪大:“你,你怎麼敢如此大言不慚!組長之位怎麼會因為...”
謝合清輕笑一聲,安撫似得輕拍白懷安的肩膀:“不必緊張,你很明白,這是事實。”
他走至一直站在原地的阿顏身邊,按下他拔出一半的橫刀,轉頭笑道:
“你是不明白金絲玉枝樹的含金量嗎?不,你太明白了,不然也不可能發現我為女身的‘秘密’就迫不及待的來諷刺我,意圖讓我退出族長之爭”
“你知道,一旦我想入族,為了族群發展,族長之位必傳我,冰鳳族要將我和你們死死的綁在一條船上。”
謝合清淡笑著:“不過有這時間想著防備我,不如想想如何奪得四日後的大比魁首,穩固穩固你大少主的地位吧?”
“呵呵,其實比不比的,也沒什麼必要,生活在族群裡,前路都被上位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還有什麼好操心的呢?”
“不過,前路混沌,誰知道什麼時候跌下神壇呢......”
他表情似是感嘆,但語氣卻是飽含些不同味道的調調,在白懷安聽起來似乎是讓人安心,又似乎是在暗諷。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輕飄飄的,絲毫是想要人聽不清,又想要人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