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1 / 2)

聽到這裡,所有人全都不淡定了。

花木蘭的故事他們當然知道,但歷史上只流傳下來四個字,那就是替父從軍。

從來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這種典故?

難不成眼前這小子看過那些未曾公開的歷史卷宗?

不過不管怎麼說,哪怕就是人家提前知道的,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再說,如果真的有這種歷史卷宗的話,他們這些搞書法的應該會聽到一些風聲才對。

也就是說,這篇樂府詩,是眼前之人根據替父從軍這四個字改出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

場面再次安靜,他們想要看看對方到底能夠寫出什麼樣的東西來。

而魏泓與徐有志師徒倆則是悄悄的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驚訝,搞不懂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猛人。

許安則是根本就沒被外界影響,背誦的同時感情也是相當豐富。

要不自報家門,這些人都會以為他是播音主持畢業的,當然現在這些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pèi)頭,北市買長鞭。

旦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聽到這裡,在場的大部分女性全都紅了眼眶,一些感性的男人也是長嘆連連。

這是一個可憐、孝順且勇敢的女人。

為了替父親從軍,親自準備好一切,只當自己是男兒,奔赴戰場。

這裡面出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顏洛夢臉蛋微紅的歪頭看著許安,手中的毛筆遲遲不下。

許安看了一眼,笑了笑,用食指沾了沾墨水,在一旁寫了一個字,轡。

這個字確實有些生僻,顏洛夢看了一眼這才恍然,繼續開始寫。

就在所有人感嘆花木蘭的勇敢時,許安的話風突然一轉,變得十分凌厲。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聽到這裡,所有人全都帶入了故事當中。

這一戰死了那麼多人,只有她一個女人活了下來?

可活下來之後呢?為什麼不當官,而是要返鄉?

這是他們所不理解的。

許安繼續道:“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一幅幅畫面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

親人死裡逃生從戰場上下來,帶著一身軍功榮歸故里,宴席大擺。

故事還未結束,許安繼續說道:“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當‘不知木蘭是女郎’這句話出來後,所有人的汗毛瞬間乍起。

現場不少女性都喜極而泣,就連南海瑤都忍不住長嘆一聲,眼眶些許微紅。

也正如同許安曾說的男尊女卑,男女各司其職,戰場那是男人的地方,但偏偏卻混進去一女郎。

很難想象當時花木蘭是如何在一群男人的注視下隱藏女人身份的。

面對戰場上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她又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此刻的許安突然鬆了口氣,好像是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就在眾人想要鼓掌給予這個樂府詩肯定時,哪知許安卻直直的看著魏泓,像是在質問一般。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靜。

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全都被最後一句話給震驚到了。

安能辨我是雄雌。

好一個安能辨我是雄雌!

前面魏泓的樂府詩通篇都是在遍地女性,許安則直接來了一個強勢打臉。

南海瑤看向許安的目光閃動。

魏泓則是臉色漲紅。

徐有志則是面色微沉然後瞬間轉喜,喊道:“好!好一個安能辨我是雄雌!”

隨著徐有志的聲音落下,現場這才恢復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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