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裡煮。”
“哦。”
嚓啦一聲,一整袋綠豆全被下了鍋,由於力頭太大,鍋中的沸水還漫出了許多,散在嗶啵不停的火苗上,轉瞬就變成騰空而去的白煙。
“你小心點。”荊雲風忙道。
“沒事。”頓了頓,劉沁又道:“雲風,接下來怎麼做?”
“周大哥沒說,等他來再看吧。”荊雲風道:“你在上面招呼著,我下去看看。”
“嗯。”
劉沁點了點頭,目送荊雲風走進地倉,又將那柴火燒得旺了一些。
過了差不多半刻來鍾,周倉也搭拉著幾小包東西趕了過來。
“周大哥!”一見周倉,劉沁猶如看見主心骨一般,高興的招呼道。
周倉點了點頭,也不做聲,取下包裹,將其中的東西抖進鍋裡,卻是些陳皮、豆蔻。其他沉入水底的,就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了。
“雲風呢?”
“在下面呢。”劉沁指了指地倉的方向。
“你去和她把荊長老扶上來,差不多了。”
劉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差不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點了點頭,向著地倉而去。
將人扶上來時,柴火邊又多了一大堆草皮樹葉,還有兩隻滿滿裝著湯藥的木桶。其中一隻上面還細心巧妙的飄著一隻葫蘆瓢。
“法兄。”
聽見呼喚,荊從法費力的抬起了頭,這一抬頭,就彷彿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若不是劉沁和荊雲風死命的拽著,估計他馬上就會像爛泥一樣軟倒在地。
只見他長長的吐著氣,道:“周兄,讓你看笑話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仿若蚊蠅一般。
周倉抿了抿嘴,伸手舀起半瓢湯藥遞了過來,道:“這是我配製的湯藥,應該會有效果,時間緊迫,粗糙了一些。”
荊從法向來不是慢條細理之人,雖然那湯藥之中盡是搗碎的綠豆和陳皮甘草,他也並沒有多少顧慮。
在兩人的幫忙下湊嘴喝了兩口,一時間,竟感覺到腹中傳來了幾分溫熱。又喝三兩口,他竟是擺開了兩人的摻扶,自己拿著水瓢喝了起來。
“咕咚,咕咚……”
喝水的聲音夾雜在柴火噼啪聲之中,不僅不見消色,反而還一聲比一聲響亮,就如同那盛夏裡飲水的老牛一般。
三人六眼,目不轉睛,雖然荊從法老臉煞紅,但那瓢中湯藥卻彷彿是如同瓊漿玉液一樣,令他久久不能自已,飲之不夠的感覺。
一連喝了兩大瓢,這才將瓢拿離了嘴。
“呼……”
一口長氣竟呼了幾個瞬息,抬起頭來正要說些什麼時,卻是慌忙之間猛踏兩步,出了人群。
“四叔……前輩……”兩人正欲發問,周倉卻連忙笑著打斷道:“法兄!”說著伸手一指,竟是地上那堆草皮樹葉。
見得此物,荊從法眼中忽閃一亮,伸手虛空一抄,拔步對著暗處就是一陣狂奔。
“周大哥,我四叔他這是?”
荊雲風一臉擔憂。
周倉卻微笑道:“不必擔心,藥到病除。”
話未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怪聲,那聲音如同將一塊破布撕開,慢慢的撕,逐漸撕成兩半所發出來的聲音一樣。冗長、斷斷續續、聞之令人尷尬不已。
一時間,周倉更是放聲大笑,劉沁則是鐵牙緊咬,暗中憋勁。荊雲風羞紅著臉,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