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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嵬知道,深刻且堅決的知道不可以這樣。
但是……
他湊了上去,然後看見了一位正在出浴的女人。
梨花一般潔白光滑而又充滿青春的肌膚上,水珠甚至連停留都無法做到。如玉的皓首,精雕細琢的脖子,一直到藕般柔嫩的雙腿,韓嵬一覽無餘,而後臉色變紅,呼吸加重,心跳加速……
“誰?”
一聲輕吒,如巨錘擂鼓一般敲在了他的心上。
楊顯尊也聽到了伶星兒的輕吒。
“師妹,你沒事吧?”
“外面有人。”
楊顯尊圍著房子飛快的轉了一圈,狐疑來到門口。
“沒有啊。”
伶星兒已著好衣裳,面色羞紅,又好像是因為憤怒而殷紅。
看她對著房角快速走去,楊顯尊也連忙到屋裡拿了一枝火把跟上來。
這屋角的木板上有一個蟲洞,此時已經被一抹稀泥堵上,看痕跡,不過是片刻之前,地上,還有一連串雜亂的腳印。
突然,兩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韓嵬的屋子。
如此大的動靜,他怎麼還沒有出來,難道是已經熟睡?
熟睡,修道之人又怎麼可能會熟睡,又怎麼可能能熟睡。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
“師弟,師弟!”夾雜著呼喚聲。
然而房門還是沒有開啟,兩人對視一眼,楊顯尊的手上便微微用力,輕易的就開啟了房門,門裡的門栓,就彷彿擺設一樣。
韓嵬不在屋裡,此時他已奔到了三里之外,他還在狂奔,想忘記剛才所看到的一切,想甩掉那些可怕的慾望……
為什麼要鬼使神差的將眼睛湊上去,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一向正人君子的正人君子,難道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刻,也會變成一個虛偽的,無恥的偷窺淫賊……
兩人站在屋裡,誰都沒有說話。
“師兄,我換到你那屋吧。”不知道過了多久,伶星兒才開口。
“也好。”楊顯尊並不知道自己的屋子正是白虎煞的方位,即使知道,他其實也不太相信玄學風水上面這些有的沒的。當然,如果知道了,他鐵定不會換,甚至當時聽到了兩河流寇龍天聞,四州大盜力雄的訊息,他也不會選擇出山。
但是人生沒有後悔藥,並且他答應換了屋子,而且換得很快,當晚就換掉了。
於是第二天早上,韓嵬便看見楊顯尊從伶星兒的屋裡走了出來。
他冷冷的看著韓嵬,韓嵬卻感覺他是在顯擺,得意。
所以他說出了口:“你們住在了一起?”
“一大早上,你胡說些什麼?”楊顯尊怒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發怒。
“那你怎麼會從師姐的房裡出來?並且是一大清早。”
“韓嵬,你不要血口噴人!”伶星兒也走了出來,從楊顯尊的屋裡。
“師兄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哪裡會像一些小賊,只會做偷雞摸狗的下作之事。”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韓嵬定能皮不會痛,肉不會癢,甚至連眉毛都一下不眨。但這話是她說的,偏偏是她說的,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把遲鈍的刀,割在心上,血肉模糊,藕斷絲連,痛不能呼。
“師妹昨夜說有淫……小賊偷看她的屋子,所以我們換了住處,你不要胡說。”
“所以你是想說是我偷看的?”
“那是誰?”楊顯尊越發的止不住心中的怒氣。
“我……我不能說。”韓嵬低下了頭,他確實不能說,畢竟一向自詡光明正大正人君子的他也偷看了,也犯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