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就喚作通天島。吳萬里則是在河對面偏北方定下簡陋的窩棚,由於他那副馬車叫做雲馬夢車,於是他住的地方就叫做雲夢村。
大夥相隔的地方遠的有裡許,近的則是抬頭可見,從最遠的北山一直到韓嵬居住的桃花村,不過三四十里路。片刻的功夫就可趟一個來回。
當然,最近的當屬公輸榆陶潛和墨成規三人的住所,左邊是魯班後人,千機營;右邊則是墨家子弟萬變城,陶潛杵在中間,摺扇一打,自呼:安然村。
其餘民眾自行居住,皆是怡然自得,大夥每日日出而作,或進太行打獵採藥,或下西河打魚淘沙,或釀酒舂米,或閒聊快活,日暮聚至通天島取食,日落而息,安逸恬靜。
天地浩瀚,風起雲卷,是謂天不可久晴,地不見久平。
看著天邊越聚越多,越聚越濃的愁雲,公輸榆小小的眉頭就擰成了兩個大大的疙瘩。
“怎麼了?”墨成規第一次沒有開口嘲諷。
“要下雨了,還挺大的樣子。”
“你是擔心……”
“嗯,我怕水太大,把攔河陣沖垮了。”
“要不……”墨成規還未說完,這小子已經拿著一根角尺對著西河的方向跑去。
“那小子幹嘛去?”陶潛和吳萬里他們走了過來。
“他說怕雨太大,把攔河陣沖垮了。”
“說得不無道理,如果被沖垮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咱們也去看看,防患於未然的好!”
當下這四五人拿著鎬頭繩子由寨中走過,見到的人問了緣由之後也是從陋棚裡拿出工具,跟在了隊伍後頭。
於是乎待出了扶風寨,大夥就幾乎都跟來了。
當下眾人爬上西山,才發現西、南二山的人早已經佇立在了河堤上。
放眼望去,便見公輸榆拿著角尺正在攔河壩邊上測量。
“怎麼樣?”墨成規跑了上去。
“不行,這水位倘若再漲四尺,攔河壩肯定會垮,都是我不好,一開始沒有把這件事情預料進去。”公輸榆拿著角尺,臉色十分焦急。
“別急,咱們這麼多人,肯定會有辦法的。”吳萬里也走了上來。
獨孤無窮一行在河邊上手捋長鬚,皆是沒有好辦法,對於這水利之道,他們甚是外行。
“小兄弟,你看可不可以讓這攔河壩固定住,只要水能淹過這道坎,山下就會一直有水。”很少說話的楊顯尊走到公輸榆的身旁低聲道。
“那……”公輸榆也不知道怎麼說。
這鐵索攔河壩頂上是兩排鎖鏈,直通河對岸,鎖鏈之下,則是一個又一個浮球連線在一起,浮球裡面裝滿了木柴和沙石,倘若河流水小,浮球就會併攏,把水源聚集;倘若河流水大,那些浮球又會散開,使攔下的水量不是很多。但是水流太大的話,兩岸橫索的牽力不夠,整座河壩就會被洪水捲走。如果是把河壩堵死,便失去了調解水量大小的作用,如果不堵死,這場雨來,也不知道上游會有多少水源奔向此處。到時候,這費盡千辛萬苦的攔河壩,估計就要化作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