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承蒙大道不棄,這才能獲得心中安寧。”
“你大傷初愈,還是先歇息著吧,大道之論,以後再言不遲。”
“屬下謹遵法喻!”
“師兄,你先守著這位兄臺,我去附近找一些草藥,很快就會回來。”
“好。”
傍晚時,陸放才珊珊歸來,待入夜時分,他便取了一根白蠟,那蠟燭剛燃片刻,常惠封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見之斜靠在桌上,荊從算剛想說笑,陸放卻是將一張人皮面具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荊從算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當即心頭大驚,就連呼吸都有些顫抖。
“荊兄,好久不見啊。”
“樊阿,你是樊阿?常道長,常道長救命……”
“你不必喊了,這乃是奇門幽羅香,就連大象聞了也只能倒地大睡,又何況是人呢?倘若沒有樊某人的獨門解藥,任誰都要睡上個三天三夜才會醒轉。”
聽得此話,荊從算這才隱隱的聞到一些奇異的香味,可是自己又沒有中招,不免疑惑道:“那我……”
陸放又指了指那碗還剩下一些的稀粥,笑道:“足下今天吃的,不正是樊某人的獨門解藥嗎?”
“樊阿,你要幹嘛?當年……”
“我不會殺你,何況當年要不是你,我又如何逃出牢籠?沒想到,造化弄人,你我芒碭山一別,今日才重新得見。你為何要怕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山上幹了些什麼嗎?你殺我族人,荊某隻是想把你誆到山下殺之,只可惜你跑得太快,這才獨身奔覆賊子險地,然而這麼多年,卻一直都不曾尋找到你,誰知道你當年上山乃是易容變臉,原來你才是那罪大惡極的黃巾賊頭。”
“哈哈哈哈,這麼說來,等你傷勢養好,便是取樊某人項上人頭之時?”
“哼,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我剛從歹人屠刀之下救你,你就想要取我性命。果然芒碭守陵一族,全是荼毒人命之輩。”
“你當年玷汙聖女純潔,本就是該死之人。”
“我與燕子本就是情投意合,偏偏你們這群人,活生生的燒死了她,這麼多年來樊某不曾上山尋你們的晦氣,只不過是不願提及傷心之事罷了。今日再見,殺你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輕而易舉。”
“哈哈哈,來啊,我荊從算要是眨一下眼睛或是動一下眉毛,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孬種!”
“哼!”陸放甫然而動,瞬間就點住了荊從算的身前大穴,荊從算圓睜雙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放把一枚血紅色的丹藥塞進他的口中。
“這叫噬心丹,倘若不能按時服食解藥,你就會血氣逆流,飽經痛苦,最後心臟血脈爆裂而死!好好享受吧!”說完,陸放便解開了他胸前大穴,大笑著踏出門去。
坐在村外枯樹腳下,陸放的眼角卻是流下了不知名的淚水,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
當年唐周派刺客一路追殺,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逃進芒碭大山。芒碭山一直都是梁孝王劉武的家族陵墓,其中派得有重兵把守。這些人一直居於深山,自稱守陵一族,祖祖輩輩都過著自給自足,與世隔絕的生活。
陸放的到來,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泊。族中聖女不顧一切的反對將他留下,每日悉心照料,兩人正是芳華之年,日久生情難免便越了逾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