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著村外走去,那屁股後面縫著兩個大補丁,走起路來,左右亂甩。
剛走兩步,卻又被遠處屋裡的娘們一聲長鳴嚇得虎軀一震。
“徐大山,你個信球,老孃快不行了,好像是要生了!”
屋裡的女人一陣大呼小叫,兩個男人不由得尷尬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徐大哥,你快去看看嫂子!”
“這,嗨,真他奶奶的會來事!”
徐大山甩手將那木棍扔在路邊,徑直朝著斜對門敞開的破屋裡跑去。
他媳婦生得壯實,嗓門是十里八鄉出了奇的大,剛才那一嗓子,村裡的人們就都聚了出來。
“老劉家生,這老徐家也是不趕慢,搶著也來生,真是!”
“看哦,是這老劉家的帶把還是老徐家的帶把。”
“我覺著得應該是老徐,徐大娘那玩意,像個馬車軲轆一樣……”
“你們這些人,瞎琢磨些啥,滾滾滾,閒著找不到球事幹!”
大夥兒七嘴八舌,劉家的媳婦卻在土炕上疼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緊緊地抓著那破舊的褥子,牙關咬得咯咯發響,臉色蒼白。一旁的劉永只急得一會兒走進,一會兒走出,兩手舉上又放下,放下又舉上,不知所措。
“永哥,還沒來嗎?”
“快了,快了,我差人去喊了……”
“永哥,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你要……”
“蘭心,你不要說傻話,我這就去,我自己去。”
“永哥!”女人喊住了他。
“我,就讓我多看看你吧……”
村民們圍在泥路上議論紛紛,白衣人緩步行來時,他們這才慢慢的閉上了話頭。
大夥看著這白衣人,這件白衣白得如雪,上面竟是沒有一個補丁。這兵荒馬亂的,衣服能夠沒有補丁的,不是大富即是大貴。
“老鄉,請問村子裡哪家有乳婦,我這孩子餓了。”
“乳婦……現在還沒有,但是等著這兩家都生了之後就有了。”
白衣人姓陸,單名一個放字。聽得此話,他也是一頭霧水,忽聞遠處一聲兒啼,這才把那話明瞭過來。
可是瞬間他又為難了,這女人剛生完小孩,自己就踏門求乳,說起來,又是什麼事情。
正在猶豫不決時,身旁的破屋裡鑽出來一個男人。
“來了嗎,接生婆來了嗎,我媳婦快要不行了!”劉永說得急切,兩眼通紅,滿臉淚水。
聽得此話,大夥一個看著一個,最後卻是看向了一身白衣的陸放。
“你女人難產嗎?”
“是啊,先生,求你救命啊!”劉永說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他也是到了絕望邊際,死馬拿當活馬醫,把一切希望都交給了上天。
“誰幫我帶著孩子。”
陸放並沒有推遲,待把懷中孩子遞給旁邊的婦女之後,便又吩咐道:“快燒些熱水來,越多越好。”說著,又指向一個略瘦的村民,道:“你拿著這些銀兩,騎著我的馬到縣城裡去買些乾淨的白布、還有叫郎中照著這個方子抓三副藥回來!”
村民們見他又是掏錢又是與馬相助,一時間還真以為他就是一位下凡濟世的神仙。
陸放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他嗅了嗅鼻子,站在這屋子中,心裡總有一股說不明道不來的壓抑的感覺。
屋子裡除了一具大櫃子之外,便只有一副破舊的桌椅,劉永的媳婦正躺在炕上,一副有氣進無氣出,奄奄一息的樣子。
“你快去把熱水拿來!”陸放回頭對劉永說道:“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這醫人救命,陸某就顧不得這些了。”
“還望先生快些救我妻小!”
“好,陸某自當盡力而為。”
陸放忍著那股奇怪的惡臭靠近過去,那是一股蘊鬱很久的氣味,就像是某種食物發黴,即使捂住口鼻,氣味也能隨著皮毛滲入骨髓,讓你避無可避。
觸手冰涼,這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手,脈搏微弱,仿似蚊蠅,氣息低落,活不長久……
“先生,神……神仙,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孩子……”
熱水端來的時候,陸放並沒有讓劉永進來。
他們隔著一扇擺設一樣的破門。
“劉兄,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保大人!”劉永不曾思考,不曾猶豫。
“進來吧!”
劉永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著陸放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