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
包括她那丈夫是如何染上賭錢,如何在這幾年裡將他們的家底輸得一窮二白,以及又是如何在這其中自甘墮落的……
最後,阿鳴也和惠子認真說了她那天晚上回家後所發生的事,包括她丈夫那番真心的,發誓以後要和她一起好好過日子的話。
惠子全程都只是安靜地聽著,直到聽到最後這句話時,才終於皺了皺眉。
上次見面的時候,因為阿鳴表現出來的遲疑和窘迫,所以惠子並沒有太過細問阿鳴家裡的情況,只是猜到她家裡肯定有某些金錢方面的困難。
可讓惠子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困難”竟然是賭錢?
賭錢嗎……
靜靜聽著耳邊阿鳴口中那不斷對她表示感謝的話語,惠子的眉心越皺越深。
說句實話,雖然惠子並不是很能體會人類的很多欲求,也無法理解他們對某些事如此熱衷的理由,但這並不代表惠子就對這些事情一點認知都沒有。
就比如她自己雖然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愛戀的這種感情,可當她看到兩個男女站在一起,互相臉紅,迴避彼此視線又心跳加速的時候,惠子也能猜到這兩人肯定是互相喜歡的。
對於眼下的這種情況也是如此,惠子同樣無法理解某些人類對賭博這一行為的熱愛,畢竟她無法從中體會到任何的樂趣。
她甚至還覺得那些人的吆喝聲,以及銅錢翻動的聲音真的很吵很煩。
但假如真的有人類能從中獲得大量的快感,並以此為樂,甚至形成了依賴,那他真的還能放下這種樂趣,迴歸正常平靜的生活嗎?
惠子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答案,認為是不能。
就算不談論賭錢的樂趣這種惠子自己無法體會到的事情,就單單從金錢的角度而言。
對於一個家境普通的人,當他已經在賭場上見過自己哪怕工作幾十年都不可能攢下的大量金錢後。
當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到這些錢在自己手中進進出出,並逐漸習慣了這種在正常生活中無法獲得的刺激後,他真的還能忽視這一切所帶來的感官體驗,迴歸自己那每天只賺一點錢的小小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