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迴轉,在風柱的日輪刀即將碰到惠子脖頸的前一瞬,她手中的刀刃搶先一步斬下了他的頭顱!
連這也能……被看穿嗎……
在不甘的眼神中,風柱的頭顱高高飛起,隨著他這顆頭顱的落地,也宣告著三人之間這場戰鬥徹底結束。
於生死關頭開啟了通透世界的惠子,以近乎摧枯拉朽的方式,輕鬆擊潰了兩位斑紋柱的聯手進攻。
通透世界仍在維持,惠子站在原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她的目光,同樣透過自己的面板,看到了隱藏其下的血管和肌肉。
緣一兄長,原來這就是您眼中的世界嗎?
一切無可隱藏,一切無所遁形,好似世間的所有都在她的眼前展開。
轉過頭,惠子看向不遠處仍然半跪在那的炎柱。
“那就是緣一所說的……通透世界嗎?”
身上的血仍在止不住地往外流,炎柱垂著頭,開口問道。
“是。”
惠子輕輕點頭,淤泥從她的衣襬下蔓延,將風柱的屍首和日輪刀一同吞噬。
“真厲害啊,沒想到惠子你……竟然走到了我們所有人的前面……”
炎柱忽然笑了,肌肉牽動了他的傷口,又有一大股的血湧了出來。
惠子見狀,微微皺眉。
心念一動,淤泥不斷前進,它們爬上炎柱的身體,覆蓋了他手臂和大腿上的傷口,化形成一條條繃帶,將其緊緊包紮。
風柱殺了也就殺了,但炎柱不同。
他畢竟是幫助過緣一兄長的人,惠子終究還是不願看到他就這麼死去,尤其還是死在自己這個做妹妹的人手上。
“惠子,為什麼要變成鬼?”
低頭看著惠子為自己做的一切,炎柱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煉獄先生,我沒有多麼高尚的理由,我是一個庸俗的人,我只是想活下去,和我的家人一起活下去,僅此而已。”
惠子如實回答。
“為了活下去,就可以吃人了嗎?”
“煉獄先生,我從未害過無辜之人。”
“那些劍士,難道不是無辜之人嗎?”
“我給過他們機會的,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在這裡安安靜靜等上幾天,不要鬧騰,也別想著逃走就行……
是他們自己不願意接受,他們每個人都想拼盡全力殺了我,煉獄先生,您要我怎麼做,就這麼站著讓他們把我斬首嗎?”
“那鳴柱和風柱呢……”
“他們並不無辜。”
惠子的聲音冷了下來。
“他們曾經想逼死緣一兄長,如若不是那位小主公勸阻,我的兄長早就死在他們手上了!”
煉獄聞言,神情既悲痛又無奈。
“不是的,惠子,當時的情況,他們也是有些激動……”
“這有區別嗎?!那是不是隻要我心情不好,也可以隨便殺兩個人讓自己開心開心?!”
惠子厲聲喝道,不斷質問。
“就因為那位小主公保了我的兄長,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那如果當時那位小主公沒有這麼做呢?如果他也認為我的兄長有錯呢?緣一兄長他是不是就應該在你們所有人面前切腹自盡才行?!
你們有什麼資格審判我的兄長?有什麼資格決定他的生死?我的兄長是神之子,能夠審判他的,只有天上的神明!”
終於將胸中壓抑許久的憤怒一吐而光,惠子深吸口氣,慢慢將自己的呼吸平復。
“對不起,煉獄先生……”
再次恢復正常的語氣,惠子朝炎柱輕聲道歉。
“這些並不是您的錯,我不該對您生氣的,我並沒有要責怪您的意思,請您不要往心裡去……”
炎柱沉默不語,惠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走上前,撿起了炎柱的日輪刀。
“我剛才那兩刀很重,您就算能恢復,以後恐怕也無法再正常握刀,煉獄先生,退出鬼殺隊吧。
斑紋劍士的生命都很短暫,用您所剩無多的壽命,去陪陪您的家人……”
說著,惠子轉身欲走。
可剛走出幾步,她又忽然停下,似是想起了什麼,側頭對身後的炎柱說道:
“我以前在鬼殺隊駐地的房間裡有一隻箱子,箱子裡那套紅色的火紋和服是我替秀太郎做的。”
突然聽到這句話,炎柱瞳孔驟縮,他終於抬起低垂的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