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旅行的惠子,終於從一名鬼殺隊劍士的口中聽說了自家兄長殺死主公的事情。
坐在點著小小煤油燈的茶桌前,身穿和服,將頭髮變回黑色的惠子低垂著眼簾,輕輕嘆了口氣。
說實話,她和鬼殺隊的主公並不熟。
為了盡最大可能保護這位主公大人的安全,他的住所一直相當隱秘,哪怕是鬼殺隊裡的柱,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更別提惠子當初的實力連柱都算不上,比之鬼殺隊裡的其他劍士都還要弱上許多。
在鬼殺隊的時候,惠子從未見到過這位主公大人的模樣,只是聽說他是一位很有人格魅力的人,鬼殺隊裡的柱們都很尊重他。
因此,惠子對這位主公的死,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
她嘆息的,只是巖勝兄長的行為。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向注重等級尊卑的巖勝兄長,竟然會在變成鬼後的第一時間,就返回鬼殺隊的駐地將他原來的主公殺害。
雖然能夠理解這是巖勝兄長向無慘大人遞交的投名狀,但這種矛盾的行為,還是讓惠子心裡有了一絲擔憂。
惠子並不介意吃人,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兄長淪為一頭野獸。
之後,她又要怎麼向緣一兄長解釋這件事才好……
“唉……”
想到這裡,惠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茶桌對面,正在大口乾飯的年輕劍士看惠子這副模樣,當即大聲開口道:
“果然!惠子小姐你也無法理解巖勝的行為,對吧?”
“嗯,確實有些很難理解……”惠子輕輕點頭。
或許是因為那晚只有巖勝一人出現的緣故,鬼殺隊目前還沒有人想到惠子其實也已經變成了鬼,都以為她是被變成鬼的巖勝給吃了。
變成鬼後首先吞噬自己的親人,類似的情形鬼殺隊的劍士們已經見過了太多,根本就見怪不怪。
正因如此,當面前這位年輕劍士在這處小鎮意外碰見惠子的時候,沒有任何懷疑就跑上來和她搭話了。
還輕易就相信了她想要退出鬼殺隊,四處旅行的說法,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說起來,惠子小姐你的腿怎麼樣了?我看你剛才走路挺正常的,是已經找醫生看好了嗎?”
“嗯,看好了,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醫生,我很感謝他。”惠子微笑著點頭。
身為緣一的妹妹,鬼殺隊裡很多人都認識她,也都清楚她的病情。
“那就好!能看到自己的妹妹恢復健康,這樣一來,被逐出鬼殺隊的緣一先生肯定多少也會高興一些了……”
“緣一兄長他,被逐出鬼殺隊了?”
年輕劍士這句無心之言讓惠子有些意外,見她面露疑惑,年輕劍士更是不解地撓了撓頭。
“欸?惠子小姐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就是在巖勝殺死主公大人之後……”
經由年輕劍士的解釋,惠子總算了解到了詳細的事情經過。
先是變成鬼的巖勝突襲鬼殺隊駐地殺了那位主公,然後又是在外執行任務的緣一偶遇無慘大人,並差點將其斬殺。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晚她總感覺無慘大人的控制突然變得有些鬆動,原來是因為緣一兄長您嗎?
真不愧是緣一兄長,您果然就是真正的神之子。
在這之後,緣一又當著幾位柱的面放走了珠世小姐,正是因為這種種惡行,緣一最終被鬼殺隊所驅逐。
而在年輕劍士的描述中,有件事引起了惠子的注意。
“你是說,當時在場的有幾位柱,他們想要緣一兄長……切腹謝罪?”
“嗯嗯!我也是之後才聽炎柱大人和我說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惠子越發冰冷的眼神,年輕劍士憤憤不平地說道:
“真是的!明明這就不是緣一先生的錯嘛!憑什麼都要推給緣一先生去承擔?
雖然我也不理解緣一先生為什麼要放走那隻女鬼,但緣一先生加入鬼殺隊的這些年,對我們鬼殺隊的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要緣一先生切腹吧?!
真是的!當時如果不是小主公解圍,緣一先生真的就要被他們逼死了!”
“這樣啊,沒想到竟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無形的憤怒在空氣中盪漾,瞳孔逐漸變得血紅,發尖也有些發白的跡象,惠子依然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她看著面前的年輕劍士,柔聲問道:
“能告訴我,那幾位想逼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