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帶偏了,明白了嗎?”
“……”
另一邊,惠子對於鬼王一直在悄悄窺屏自己,並且還將剛才發生的事向自家兄長打了小報告的行為全然不知。
眼下終於擺脫了那位過分熱情的藝伎的她,只覺得鬆了口氣,終於可以進入這家遊女屋了。
作為遊郭名氣最大的幾家遊女屋之一,這家的花魁自然也是位“大忙人”,那些每天渴望著想見她一面的客人,都不知道將行程排到多少天之後了。
這些“老顧客”都還在等著,就更別提像惠子這樣完全沒有預約的客人了。
雖然對無法見到花魁有點遺憾,但惠子並沒有失望。
畢竟是名氣極大的遊女屋,就算見不到花魁,想來從其他藝伎身上,她應該也能觀察到不少經驗。
這樣想著,在一位侍女的帶領下,惠子來到了這家遊女屋深處的一個大房間內。
將門推開,房間裡相當熱鬧。
男男女女圍坐在那一張張擺滿酒食的小桌前,成雙成對地相互嬉笑打鬧。
正中央那小小的臺子上,幾位漂亮的藝伎在上面又是彈奏又是跳舞,配合著房間裡這縱慾而又糜爛的氣氛進行表演,將其逐漸推至高潮。
和那比較標準的一對一服務不同,來到這處房間裡的大多都是資金不是那麼豐富,又或是單純喜歡這種如宴會般熱鬧氛圍的客人。
但惠子兩者都不是。
她既不喜歡這種氛圍,身上也帶著從童磨那拿來的很多錢。
惠子之所以來這裡,只是聽之前那位藝伎說這個房間裡有很多藝伎在表演,她覺得應該會很方便自己觀察學習,所以就過來了。
並沒有參與到那些男男女女的狂歡中,惠子在吩咐侍女隨便為自己準備一些酒食後,便徑直走到了房間裡靠角落的那張無人小桌前坐下,然後睜大眼睛,認真觀看。
看那些藝伎的表演,看她們的表演,看她們對氣氛的掌控,看她們是如何去調動客人的情緒,又是如何一步步讓他們心甘情願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掏出來的……
抱著認真學習的態度,惠子就這麼看著,直到一位藝伎悄悄進入房間,將她此前要求的酒食全都端上來為止。
這之後,這位藝伎並沒有離開,而是和房間裡其他客人身邊的藝伎一樣坐在她身旁,準備服侍她。
身為鬼,惠子是吃不了人類的食物的,也無法享受它們的美味,因此她此前要求的全都是這家遊女屋裡最便宜的酒食,屬於只要能擺個樣子就行了。
或許正是這個緣故,這家遊女屋給她安排的,也是一位“不怎麼好”的藝伎。
這位藝伎大概在二十多歲的年齡,正臉兩側都留有劉海,且剛好遮住眼睛。
她低著頭坐在惠子身旁,懷中是一把老舊的琵琶,身上是一件有些破舊的黑色和服。
低頭,黑色和服,劉海遮眼……這一系列的組合,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種形象,絕對會嚴重影響客人的興致與消費慾望。
從藝伎這一職業的角度,這位藝伎肯定是不合格的。
那麼,她是不知道這一點嗎?
顯然不是。
擁有通透世界的惠子,清楚地看到了另一個真相。
在藝伎那隱藏於長髮背後的雙眼周圍,是無論怎樣去化妝也無法遮掩的青紫腫脹。
不僅如此,在她那用破舊和服包裹的身軀上,惠子同樣看到了不少遭受暴力毆打後留下的淤青痕跡。
這些淤青有的還很新,有的卻已經存在了至少數年時間,密密麻麻,新舊相疊,看上去只覺觸目驚心。
遊女屋需要藝伎去賺錢,因此就算要對不合格的藝伎進行懲罰,也絕對不會使用這種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的手段。
惠子由此做出判斷,這位藝伎一定是有一個非常糟糕的家庭……
糟糕的家庭嗎……
她突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