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苦,哪怕是連鬼都扛不住。
“我不要!我今晚就是不學!你們走開!快走開!”
“好啦~墮姬妹妹就不要再掙扎了~”
極樂屋的二樓,墮姬還在為自己做最後的掙扎。
那兩位藝伎剛走上來拉住她的手,就見她用力甩開,連退好幾步,整個人氣勢一變,臉上露出了一副兇惡的獰笑。
“夠了!我告訴你們,別真把我當做是小孩了,我可是很厲害的哦,是真的非常厲害的哦?”
面對她這“可怕”的威脅,兩位藝伎先是一愣,隨即對視一眼,最後同時抬手捂嘴,發出了噗嗤的笑聲。
“不許笑!”
硬擺出來的氣勢被兩人這笑聲瞬間給笑沒了,墮姬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我是說真的!你們要是再敢逼我,我就……我就把你們全都殺了!”
有點紅溫的墮姬說出了她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威脅,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
“好啦~墮姬妹妹~不要再說這些小孩子一樣的話啦~
快點,該去和我們學舞了~不然我們可要喊惠子小姐回來了哦?”
兩位藝伎再次上前拉住了她,同時口中笑吟吟說出了對墮姬而言最恐怖的“威脅”。
喊惠子姐姐回來……這句話對墮姬的殺傷力,無異於“不準童磨大人吃女人”。
惠子姐姐哪裡都好,唯獨在教人的時候好冰冷,好恐怖。
昨晚學習漢字的時候,任墮姬如何撒嬌求饒、撒潑打滾,惠子始終都不受影響,也沒有絲毫妥協。
硬是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逼著她,將那些彎彎繞繞的字反覆寫上幾百遍,直到她把那些字的一筆一劃全都刻入大腦為止。
最好用的撒嬌沒效果,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這種硬逼著自己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塞進大腦,直到整個人都快要壞掉的體驗,簡直就是地獄!
“嗚……你們……你們不可以這樣……”
恐懼深入骨髓,兩位藝伎才剛把“喊惠子回來”這句話說出口,墮姬原本就沒多少的氣勢更是徹底萎了。
甚至連反抗都沒有一下,就這麼軟綿綿的,任由這倆藝伎帶著她往房間裡走去。
“哥哥……”
她回過頭,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身後窗臺邊的妓夫太郎。
事已至此,可憐的孩子甚至都忘記她現在對外的“兄長”是童磨了。
不過還好,由於妓夫太郎此刻就和童磨一起站在窗臺邊,因此兩位藝伎並未察覺到異常。
面對墮姬這最後的求救,童磨只是笑吟吟地揮了揮手。
“墮姬妹妹,學習可要認真哦,要是敷衍的話,我可就要去找惠子小姐了喲~”
他甚至還補了一刀。
而妓夫太郎,他完全沒有應答,直接無視了自己妹妹的目光,只是扭過頭,靜靜看著窗外的夜空,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到。
忽然一陣夜風吹過,吹動了他蓬亂的頭髮。
今夜的風兒,還真是喧囂呢……
“……”
另一邊,惠子今夜在去到那家遊女屋後,終於又一次遇到了此前那位自稱阿鳴的藝伎。
“晚上好,鬼舞辻巖勝先生。”
還是前兩天那喧鬧的大房間裡,阿鳴端著一桌酒食,走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惠子身旁坐下。
目光打量了她一眼,尤其是在看到阿鳴臉上那若有若無的微笑時,惠子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你這兩天很開心。”惠子開口說道。
“欸?巖勝先生您已經看出來了嗎?”
給惠子倒了一杯酒,阿鳴有些驚訝,明明她還什麼都沒有說。
當從其他藝伎口中聽說惠子出現在遊女屋時,她就猜到惠子肯定是來看她的。
當然,她也是一樣。
從惠子手中得到那筆錢,並還清她那丈夫欠下的債務之後,阿鳴其實就已經沒有再來這家遊女屋工作的必要了。
她今夜時隔兩日再次來到這裡,同樣是為了再見惠子這位恩人最後一面。
“人在難過和開心的時候,身體的反應總會有些不同。”
說了一句阿鳴有些不太聽得懂的話,惠子主動問道:
“你家裡的情況怎麼樣,能和我說說嗎?”
“嗯。”
這次沒有什麼猶豫,阿鳴主動和惠子說起了她上次沒能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