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極樂屋後,將自己擬態為男性的惠子一路觀察打聽,最終來到了一家相當熱鬧的遊女屋前。
聽花街上的那些遊客說,這家遊女屋的名氣在整個吉原遊郭裡都排得上號。
她們家的花魁更是整個遊郭裡都難得一見的美人,每天想來見這位花魁的客人,能從街的這頭排到那頭去。
如此盛名,非常適合惠子過來觀察學習。
站在街角,遠遠看著站在遊女屋前那些滿臉歡笑招呼著客人進去的藝伎們,惠子輕輕吸了口氣,調整呼吸。
除去童磨的極樂屋外,這還是惠子第二次來遊女屋這種不正經的地方。
說實話,她有點緊張。
和上次被童磨帶著來的情況不同,上次的主角畢竟是童磨,惠子本人完全就是抱著應付童磨的想法來的。
因此從內心上她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覺得和正常的逛街也沒太大區別,無非就是吵鬧了一些。
但這次不同,她這次是一個人主動來的。
雖然是帶著能更好地將墮姬培養成花魁這個目的來的,但她終究是來了。
而且為了能加深瞭解和認知,她接下來很可能還要自己去親身體驗其中的一些專案……
一想到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惠子突然就覺得有些羞恥,感覺很是愧對自己那已逝的母親大人。
要不還是回去吧……
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惠子剛往回走了兩步,就又停下腳步,轉身走了回來。
不行,既然是答應過的事情,那怎麼說都還是要好好去做一下的……
而且、而且她又不是來做什麼壞事的,她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她是為了更好地教導墮姬那孩子,才決定犧牲一下自我,來這裡進行這種學習性質的體驗。
沒錯,她和那些來這裡尋歡作樂的遊客不同,她是來學習的!
想來母親大人如果知道這些,肯定也會原諒她的……
“啊啦~小哥哥~”
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的內心,惠子剛要朝面前那遊女屋走去,抬頭才發現,原本應該站在那遊女屋前攬客的一位藝伎,不知何時竟走到了她面前,正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
“一個人在這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知為何,惠子竟從這名藝伎臉上的笑容中,看出了極強的……侵略性?
藝伎看向她的眼神裡飽含有某種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強烈慾望,這和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非常相似,但又和那種純粹的殺意完全不同。
有點怪怪的……
“我……”
出於某種未知的本能,惠子突然很想遠離這名藝伎。
但她還是忍下了這股衝動,板著一張臉,用符合男性身份的低沉語氣說道:
“我想進去……看看。”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生澀與些微的窘迫,和第一次來遊女屋的那些客人的表現完全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等待著別人去採摘的青澀果實。
看得藝伎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前將惠子摁倒在地。
“嗯哼~果然是這樣呢~”
輕笑一聲以掩飾內心的那股激動,藝伎抬頭看著惠子那張故意板著的俊臉,那彎起的眼睛裡都快滴出水來了。
“來~別緊張~跟我來~我帶小哥哥你進去~”
這麼說著,藝伎主動牽起了惠子的手,走在前面,帶著她朝遊女屋走去。
藝伎的手牽得並不是那麼穩,相反,她只是輕輕地牽著,好似稍微一晃便會鬆開。
這種牽法能讓她的拇指落在惠子的手背上,剩餘的手指全都按在惠子的手心上。
隨著兩人走動的步伐微微晃動,以這種方式牽手的藝伎,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將自己的五指指尖,在惠子的手心手背上反覆地輕輕摩挲、滑動,並細細體會這份美妙的觸感。
對於藝伎這心機的小動作,惠子……完全沒有反應。
跟在藝伎身後,低頭看著她那牽著自己的手掌,惠子只是微微皺眉,有點疑惑。
為什麼這藝伎的指尖要在自己的手心裡動來動去的?
難道遊郭的藝伎們牽別人手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等等。
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念頭,惠子的瞳孔微微收縮。
莫非……她這是在被佔便宜嗎?這位藝伎是在佔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