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修文的一句話,卻又將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爹孃已於八年前離世了……”
此言一出,車內沉默良久,華太傅緊攥楚修文之手,心痛難耐,躊躇許久方開口問道:“你父母可曾向你提及當年之事?”
楚修文微微搖頭,表示未曾。
雖然事情已經明瞭,確是楚辭源透過給他下毒,害死了自己的父母,然而事隔十八載,且楚辭源心狠手辣,昔日所涉之人皆遭滅口,至今仍未覓得關鍵性證據。
於這塵世之中,他唯有寒風與外祖這兩位至親罷了。楚修文實在不願再讓年邁的外祖憂心。
太傅本欲詢問楚修文更多關於他父母失蹤後的事情,但見他雙眼泛紅,又不禁心疼不已,只得待日後再作詢問。
此時聽到逸王殿下出言安慰:“太傅,不必憂心,本王已遣暗衛徹查當年之事。”
華南城望向寒風,躬身施禮道謝:“多謝殿下,不知殿下與修文是如何相識的?”
雖說嫡皇子位高權重,且近來功勳卓著,卻也正是因為此他才更加憂心。
嫡皇子越是權謀在握,便越是令人畏懼。
此刻,唯恐自己千辛萬苦尋回的大外孫會成為他的棋子,任其擺佈。
寒風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戒備之意,不禁微微一笑,隨後溫柔地牽起楚修文的手,含情脈脈地與之對望,口中說道:
“太傅,修文不僅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更是本王此生摯愛之人!”
此言一出,其餘兩人皆是呆愣當場。
楚修文沒想到寒風會如此直白的道出他們的關係。
片刻失神後,反應過來,忍不住紅了俊臉。
華南城滿臉驚愕之色,目光在寒風和楚修文之間來回移動,彷彿想要從他們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證明這只是個玩笑話。
然而,無論他如何觀察,看到的只有寒風那堅定而深情的眼神,以及楚修文微微泛紅的臉頰。
華南城沉默良久,方才艱難開口:“修文……殿下適才所言……是否屬實?”
楚修文凝視寒風,見他眼神堅定,頷首示意,確認無疑。
獲寒風肯定後,楚修文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轉身直視華南城,沉凝而堅定地答道:“外祖父,殿下所言無虛,我與殿下早已情投意合,傾心彼此……”
話說出口,他的臉上已是紅霞滿面,但仍繼續說道:“外祖父,孫兒懇請您祝福並支援我們!”
華南城:……剛尋回來的外孫被大灰狼拐走了!
不滿地瞪向寒風,卻不想他的親親外孫不樂意了,將心上人護在身後,說道:
“外祖父,若無殿下,我恐難至京城,即便歷經千辛萬苦入了京,亦恐無緣與您相見。”
心中暗自思忖,或許早已被楚辭源察覺,被他滅了口。
又豈能如現今這般,為百姓謀福祉,為父母報血仇?
華南城聞得楚修文所言,不禁嘆息。他深知外孫所言不假,若非逸王殿下援手,一切恐將陷入不幸。
可他依然不放心,將楚修文拉向自己,小聲說道:“可他將來是要問鼎帝位之人,你到那時又該如何?”
寒風:……本王聽的真確,馬車就這麼點大,太傅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有事當面說就是了。
楚修文還未將他那句:‘我相信他’說出口,便被寒風拉回了原本的座位之上,他那好聽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太傅!即便本王日後真能登上那至尊之位,成為這天下萬民之主,楚修文也會是我龍逸塵此生唯一摯愛之人!若本王有違此誓,便如這玉笄,歷經那世間諸般磨難,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言罷,龍逸塵驀然伸手抽出頭上所插的那支溫潤如玉的玉笄,決然一折。
只聞“咔嚓”一聲脆響,那精美的玉笄須臾斷作兩截。
楚修文凝視著寒風,只見其運起內力於掌心,稍稍一捻,那玉笄便已化為粉末。
寒風牢牢攥著手中玉粉,眼神堅定如鐵,面容肅穆而莊重,恰似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誓言,字字千鈞,擲地有聲。
一旁的太傅聞聽嫡皇子竟立下如此決絕的毒誓,霎時嚇得面如土色,身軀戰慄不止,趕忙躬身勸諫道:
“殿下,還請您慎言!此等言語斷不可再說啊!”
須知,眼前之人極有可能成為未來之君,其身體猶如國家之基石,稍有不慎,於龍源國而言勢必是一場浩劫。
面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