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的歡聲笑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街邊茶樓的一隅。
那裡此刻被寒霜籠罩,令人不寒而慄。
龍凌澤已無暇顧及兆馳等人的生死。
在龍逸塵動手通知地方官配合行動之時,就已傳信回京。
兆馳等人早已處於皇家暗衛的嚴密監視之中,絕無生路。
此刻,龍凌澤的心中唯有那求而不得的楚修文。
他那顆本就冷漠無情的心,此刻已完全沉浸在對楚修文的執念之中。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再加上斷情蠱的作用,使得龍凌澤對這份愛而不得的感情愈發痴迷。
望著下方緊緊相擁的身影,一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強烈、難以忍受的痛苦,自心底湧起。
自己的算計不但沒能阻止他們相愛,反倒成就了他們,讓他們的感情得以昭告天下,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一時間憤怒、嫉妒、恐懼……繁複的情緒交織糾纏,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將他緊緊縛住,難以掙脫。
被那冷峻目光窺視,寒風想不注意都難,蔑視那方一眼,心中暗自嘲諷:廢物,連一隻小蟲子都無法掌控,除卻偷窺與耍弄陰謀詭計,還會何能?況且,想與本王爭奪意中人,可想好怎麼死了嗎?
寒風將楚修文摟得更緊了些,且輕柔地吻了吻他那柔順的髮絲,繼而悄然在他耳畔低語著情話。
望著楚修文在龍逸塵懷中,洋溢著滿臉的幸福與甜蜜,龍凌澤那本就極度不適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
但見他面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自額頭簌簌而下,驀地“噗”的一聲,一口猩紅的鮮血自他口中噴湧而出,於空中劃出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線,紛紛揚揚地灑落滿地。
“殿下!”隨從匆忙上前。
龍凌澤又深深凝視了一眼漸行漸遠、相擁相依的身影,仿若已然力竭,直直倒在了桌上。
“殿下……”
隨從們手忙腳亂地將龍凌澤送回府邸。御醫們匆匆趕來診治後,唯有搖頭嘆息。
他們未曾料到凌王的身體竟已虧空至如此境地。
而龍凌澤昏迷之際仍喃喃念著楚修文的名字,足見蠱蟲對他的掌控已然深入骨髓。
另一邊的寒風四人沒有多耽擱,徑直去了兆馳府上。
此時的郡王府早已經被團團圍住。
不單兆馳,所有與狼牙寨有牽扯的官員統統下了獄。
此刻兆馳被雲朗的愛寵小狼壓制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暗衛上前稟報道:“主子,數日前,兆馳父子企圖逃離,被我等拿下。”
“不錯!”寒風滿意的誇讚。
繼而,他目光轉向刑部尚書陳巖,鄭重地開口說道:“陳尚書,接下來此事便全權交予你處理了,本王的暗衛會協助你尋出此賊藏匿贓銀之地。”
這段時間的奔波忙碌令眾人有些疲憊,如今事了,寒風也想與自己的小呆子享受幾日寧靜而美好的時光了。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要去好好“感謝一番”蘇瑾與龍凌澤。
陳巖聽聞此言,不敢有片刻遲疑,趕忙躬身應答:“諾!下官定當竭盡所能,不辱使命,必將所涉官員的條條罪證逐一查明,絕不姑息!”
一旁的雲朗卻覺得眼前的場景甚是無趣,一點也不刺激。
他上前一把拉起跪地上的兆馳,厲聲命令道:“你這老賊,先別忙著去砍頭,來跟本將軍好好打上一架再說!”
兆馳:這是什麼鬼要求啊?
他低頭看了一眼依舊死死咬在自己小腿處,那威風凜凜的狼王,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向雲朗求饒道:“雲小將軍,求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本王吧......”
“饒了誰?”雲朗見狀,眉頭一皺,怒目圓睜,大聲喝問道。
“饒過罪人,饒過罪人!”兆馳被雲朗的氣勢所震懾,趕忙改口。
他再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郡王爺,此刻,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階下囚。
“哼!你可曾想過那些被你們肆意發賣的無辜百姓?他們又何曾得到過你們一絲一毫的憐憫和饒恕?”
雲朗越說越是氣憤難平,緊接著又轉頭對著那隻兇猛的狼王下達指令道:“小狼,給本將軍狠狠地咬!讓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也嚐嚐痛苦的滋味兒!”
隨著雲朗話音落下,只見那隻小狼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再次用力地咬住了兆馳的小腿。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