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步入村落,此時村民們正陸續朝田間地頭行去。
見楚修文攙扶著一名傷痕累累的男子,即刻有一些好事之徒圍攏過來。
“修文,這人是誰?”一位村民迎著寒風審視起來。
寒風竭力遏制著回瞪的衝動,此刻自己身負重傷,倘若在此時得罪這些人,恐怕會令楚修文處境艱難。
於是,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說道:“在下寒風,乃是一名商人,路遇山賊,一路奔逃,不慎墜下山崖。如今身負重傷,且面部也受了傷,幸得修文兄弟仗義相救,恐怕要在此叨擾諸位一段時間了。”
村民們見他禮數週全,也不願難為他,紛紛擺手示意無妨。
隨後便各自離開,繼續勞作去了。
楚修文心中暗自感嘆:此人不僅相貌出眾,就連聲音也如此悅耳動聽。
來到楚修文家中,寒風方才知道何為家徒四壁。
只見一個不大的院落,內裡僅一室一廚與一個小院子。
院中放著一張石桌與兩張石凳,再無其他。
楚修文攙扶著寒風進入房間,房中也很是簡單,一張床以及一小衣櫃,另一邊一張舊桌案,上面擺放了一些文房四寶,擺放在一側的書架上倒是放滿了書籍。
房間雖然簡陋卻是打掃的很乾淨,這一點讓寒風覺得舒心。
將寒風扶到椅子上坐好,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家是真正的寒舍,寒風莫怪。”
寒風拿下面巾,輕聲說道:“修文客氣了,這樣甚好,況且你的救命之恩我還未報答,怎敢嫌棄?不知你家中還有何人?我該拜訪一番的。”
楚修文走到衣櫃邊翻找衣物,臉上湧起一股傷感,小聲說道:“我父母早亡,家中只我一人居住,寒風安心住下就是。你稍坐片刻,我去給你燒水清理傷口。”
寒風聽到他的話心中有些不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深知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過的有多痛苦,因為他自己就是那其中一個。
“好,多謝。”
楚修文搬來熱水為寒風清理傷口,只見他紅著臉說道:“快將溼衣換下來,只是我的衣裳都是粗布麻衣,不知你能否習慣。”
經楚修文這麼一提醒,寒風發現他身上的衣裳雖然沾滿血跡,遍佈刀痕,卻是極好的料子。那繁複的圖案給人一種高貴尊崇的感覺。
看來原身的身份不簡單,只是不知被何人所害。
在心中暗想:呵,既然這身體現在屬於我了,那你的仇我替你報吧。
“修文不必如此,我亦是一個再普通不過之人,沒什麼不習慣的。”
在楚修文的幫助下,脫下了那滿是血漬與髒汙的衣裳。
“嘶。”楚修文看到他的傷口時倒吸一口涼氣,那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刀傷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許是泡了水沾了沙土的緣故,此刻傷口紅腫的厲害。
傷的如此重,這人還能像沒事人那般走那麼遠的路,這讓楚修文感覺不可思議。
“我還是去找林叔過來看看吧,這傷口太深了。”
楚修文急著往外走去,卻被身旁之人拉住了胳膊,說道:
“不必,我知道該如何處理,修文不必憂心。還請你幫我拿些食鹽或烈酒,再幫我尋一把匕首與一些乾淨的布條即可。”
“好。”說完急忙出去尋他要的東西。
很快楚修文拿來了寒風所說的東西,寒風將食鹽倒在水中,用熱鹽水慢慢清理起自己的傷口。
又讓楚修文幫忙點了支火,將匕首消毒後,輕輕的割去傷口上化膿的腐肉,又用烈酒消毒一遍。
楚修文看著他對自己下刀子,又用烈酒清洗傷口,竟然眉頭也不皺一下,頓感佩服。
最後在楚修文的幫助下傷口都得到了包紮。
“不上藥真的可以嗎?”楚修文不確定的問。
“嗯,多謝。”寒風客氣的道謝。
“無需言謝,你在此安心歇息,我去備些吃食。”楚修文扶他躺於榻上,旋即出門煮食。
心中暗自計劃著,待售出字畫後,必須為寒風購置些療傷之藥。
寒風也不再客氣,因為他此刻確實感覺又餓又累。
躺在床上閉眼調息,隨著體內的藥效慢慢分解,寒風感覺身體中有一股熱流在他的筋脈流動,對他的身上的傷有一定的治療作用。
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坐起身,學著電視劇中樣子,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試圖調動體內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