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龍源國已將北流逐出邊城,短期內當無戰事。
至於其他,皆因爾等貪贓枉法,未能做到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寒風目光如炬,威嚴地掃視眾人。
戶部尚書感受到來自嫡皇子的強大威壓,擦去額頭汗水,仍強自辯解道:“殿下,非我等貪贓枉法,實乃國庫之銀確不足以修建水渠。”
沈從雲眼見著寒風緊咬住戶部尚書不放,絲毫沒有鬆懈之意,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他明白,龍逸塵有心插手戶部之事了。
想到此處,沈從雲只覺得心頭一陣沉重。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戶部尚書是個兩邊倒的小人,他既是龍凌澤的人,同時也是他們的人。
是誰的人無所謂,戶部是塊大肥肉,只要能帶來財運,何必管他是誰的人。
此時按理他理應站出來為戶部尚書發聲,然而他憂心龍逸塵留有後招,立身朝堂,首要便是明哲保身,於是向本黨昭武伯遞眼色,示意他開口。
昭武伯無奈,只得出列:“啟稟聖上,逸王殿下在無確鑿證據之情形下,直言戶部尚書貪贓枉法,實有失偏頗。
且修建水渠雖為利國利民之壯舉,然亦是勞民傷財之決策,絕非短期內可完成的小事。
若將國庫銀錢盡數用於修建水渠之計劃,若遇急事,不知王爺欲使戶部作何應對?還望皇上三思。”
“臣附議。”
“臣附議。”
大皇子一黨有了領頭之人,皆紛紛出列表示贊同。
“嗯,昭武伯所言甚是,本王的確並無實證,然而本王尚有幾事欲問尚書大人。”
寒風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他並不打算放過錢笠,繼續追問起了國庫收支情況。
錢笠自是應答如流。
“如此看來,我龍源國的國庫著實緊張,若是此刻上蒼能賜予一筆鉅款以供我們修建水渠,那便再好不過了。”
稍作停頓,又言道:“國師,與神明溝通之事,就交託於你了,你務必要向神靈闡明,龍源國欲為百姓修築水渠,此乃造福於民之大善舉。”
寒風冷冽的目光掃了錢笠一眼,對著墨無痕說道。
錢笠暗中端詳了寒風一番,心中有些得意的暗想:嫡皇子也不過爾爾,祈求上蒼,還不如……
然而,尚未等他思忖完畢,只見那墨無痕驀然向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啟奏陛下、王爺,微臣經一番推演,察覺上蒼為王爺的憂國憂民之赤誠所感,確實賜予了一筆巨資於我龍源國。”
他的神色仿若已然參透了天地玄機,莊重肅穆。
在場的眾人皆紛紛蹙眉,只因他們深知墨無痕這神棍開口,必然有人要遭殃。
果不其然,聽到墨無痕的話,龍晨陽先是微怔,繼而眼中閃過一縷亮光,趕忙問道:“哦?愛卿速速道來,究竟是何處有財?”
龍晨陽亦不忘瞥一眼自己的兒子,龍逸塵與墨無痕一唱一和,他自是明白,他的嫡皇子今日應當是要整飭戶部!
墨無痕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說道:“皇上,依微臣之見,不如就讓雲小將軍帶上人馬,隨微臣一同前去取錢吧!”話音未落,全場一片譁然。
取錢?去何處取?眾人皆一臉疑惑。
而站在一旁的雲朗則毫不猶豫地抱拳應道:“遵命!末將定當不負所托!”
“父皇,我等且在此靜候國師與雲小將軍的好訊息就是。”寒風拱手言道。
“善。”龍晨陽也想知道兒子此番出手能為自己帶回來多少錢財。
若這筆錢財能應對水渠計劃,那未來數十年或許真的不用再為雨水而發愁了。
沈從雲的視線掃過跪在一旁的錢笠。
見他此刻如那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
他知道這顆棋子怕是要廢掉了。
無奈地搖搖頭,心中將希望寄託在戶部尚書之位上,手握戶部相當於將錢袋子掌控在自己手中,這可是重中之重。
而云朗與墨無痕接旨後,即刻率領禁軍疾馳而去。
他們依循紙上所述資訊,抵達一處僻靜小院。
暗處數道身影見他們的到來,悄然撤離。
來者是禁軍,足見此處已經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了迴旋的餘地,此時不暴露主子的身份方為上策。
墨無痕一臉笑意,掐指默算,“錢,就在此處。”
雲朗手臂一揮,其身後士兵旋即包圍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