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一家離開後,瞭然大師意味深長道:“施主大才,文采絕倫,醫術精妙,心懷慈悲,大有作為,師祖不誆後輩。不過,老衲今日就託大了,在眾人面前求施主一事。”
衛照臨心中不明,欠身輕道:“方丈過譽了,更不必說求之詞,只要小女能辦到,將傾力而為。”
瞭然大師道貌岸然,淡淡笑道:“對施主來說是舉手之勞。古往今來,皇家寺院無不依山傍水,樹木森然,彰顯皇家氣勢。惟落雪寺地處集市,無山無水,地勢平坦,顯示不出皇寺氣勢,還請施主為落雪寺獻上墨寶,賜聯一副,不勝感激。”
衛照臨一聽,這年輕方丈臉皮有點厚呀,直接拿皇家壓人了,你這寺院門口楹聯挺好的呀。而圍觀群眾一聽,先前又看到方丈誦經泉水,就知此女子寫詩贏得了佛浸泉水,可見文采非同一般,方丈才有賜聯一說。
於是眾人之中一學究老者站出附和道:“先前小姐治病救人,醫者仁心,心懷蒼生,令我等敬佩不已;小姐文采今又被方丈看中,可見不一般。在這荒原之地,清明之際,若能寫出一副彰顯皇家寺院氣勢之楹聯,那將成為白塔集及落雪寺之佳話,我等凡夫俗子也有眼福了,今日之眾也不枉此行了。”
衛照臨一看,前有皇家壓人,後有輿論相挾,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她,今日看來不寫也得寫呀。可這裡真的沒啥特色,就是黃土梨花。衛照臨想了一下,地圖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便溫聲利落道:“那小女恭敬不如從命,拿筆墨來。”
白檀一看就知小姐裝逼又起,小姐腦子裡哪來的那麼多詩詞,我想出一句都要了老命,還是小姐厲害。於是衛照臨在眾人面前就寫下了這副落雪寺楹聯。
上聯:東望岱宗中臥馬,白馬過白塔,行空奔天下。
下聯:西峙太行橫亙雪,玉雪化玉泉,濟世救蒼生。
也是很巧,這白塔集東鄰齊魯泰山,泰山的西部有一山叫馬山,形似臥馬,與泰山、五峰山並稱“三姐妹”,恰在二者之間。白塔集西面當然是雄偉的太行山了。
眾人一看,這女子還真敢吶,多少文豪大家都不敢落筆,但她就是寫了,硬是把這無奇皇寺寫出氣勢,道出了內涵,不服不行。瞭然大師更是心裡大慰,笑顏大開,朗道:“施主才超鬚眉。佛祖有眼,師祖有預,吾輩有感,世人有益。岱宗、白馬、白塔,行空、天下,彰顯皇寺之氣勢;玉雪、玉泉,濟世、蒼生,乃是皇寺之情懷。天顏人情,恩威並重,盡在其中。施主果然了得。”
衛照臨心道,我就寫了副對聯,這和尚又胡說八道,什麼佛祖師祖的,什麼天顏人情,什麼恩威並重,跟她有毛關係呀,便微笑道:“方丈大師,就是一對聯,也許小女和這落雪寺有緣,才靈光乍現想到的,不值得誇讚。方丈,這天色不早了,小女還要趕路,天黑就不安全了,您看這泉水小女現在能帶走嗎?”
瞭然大師哈哈一笑道:“當然能,老身送小友出寺門。”
衛照臨施禮柔言道:“大師請留步,小女不敢。”
瞭然大師卻爽朗道:“小友給落雪寺寫就詩聯,作為寺廟方丈,恭送至寺門不為過。”
衛照臨也不糾結了,叫白檀和車伕挑上泉水走向寺門,眾人隨瞭然大師一同相送。出了寺門後,瞭然大師禮節有加道:“老身在此恭候大駕光臨。”
衛照臨也是醉了,這和尚沒完沒了了,趕緊欠身離去,進入馬車向平安城駛去。而瞭然大師站在寺廟門口凝望不歸。
衛照臨進入馬車總算鬆了口氣,就閉目養神,這寫詩詞比練武累多了。一路無話回到國公府,衛照臨直奔後院,而白檀和僕人將泉水搬至武勝院,幾老一看,還四罐,每人都有,很是高興,當白檀告訴他們四罐都是佛浸泉水時,他們感到很驚訝。
聶管家驚訝問道:“不是說每次只能得一罐佛浸泉水嗎,還聽說從來沒有人得到過。白檀,小姐是怎麼一下子得到的四罐的?“
這白檀跟著衛照臨和‘包打聽’白蘇學習,嘴上功夫也是大長,於是把小姐怎麼寫詩,怎麼救人,怎麼寫聯,方丈及眾人怎麼誇讚都說了,口才已達到白蘇九成功力。聽得眾人既驚詫又興奮,國公爺更是老神在在,孫女每次出去就沒空過手,連吃飯吃茶都能免費,如果說這世間誰能無錢行天下,也只有他這孫女了。魯老更是對小姐救人之法好奇不已,難道華老還對他藏了一手?以前從沒聽他說過呀,過幾天得好好問問小姐。
烈日炎炎,熱氣騰騰,轉瞬至夏,端午來臨。衛照臨覺得時機合適,她要燒掉城西糧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