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照臨二人從懷文鐵匠鋪出來,沿著東民街往回走,然後轉入民便街。這街道還算寬敞,但周邊院落都不大,房屋矮小陳舊,應是平民所居之處。
衛照臨心中充滿疑惑,就問道:“白蘇,你可知綦毋懷文此人?”
白蘇想了會兒,回道:“小姐,我聽爹爹說過此人。這懷文師傅從小知書達禮,聰慧過人,但不入仕途,卻喜造物,尤喜制鐵。據說他研製出了一種打鐵方法,既快又好,打製的刀劍鋒利無比。但沒人真正見過。”
衛照臨一聽,這是個人才,不可多得,便疑問道:“那此人為何偏隅一方?”
白蘇也是茫然,搖搖頭道:“這其中的原因奴婢就不知道了。”
衛照臨又問道:“那聶伯是如何認識懷文師傅的?”
白蘇還是搖搖頭道:“爹爹從未提及這些。問了就是小孩多管閒事。”
衛照臨點點頭,這懷文師傅打鐵手藝高超,而國公府是行伍世家,這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不就是用鐵打的嗎?這中間的道道以後得細問才知,到時再說。
衛照臨話鋒一轉問道:“白蘇,你可知這京城佈局結構?”
白蘇這回來勁了,爽朗回道:“小姐,你可算問對人了。奴婢對宮廷內院不瞭解,但對這平安城的街道巷坊還是瞭解頗多的,不然怎麼叫‘包打聽’呢。聽奴婢一一道來。”
原來這平安城的皇城也就是內城的街道都叫道,而市城也就是外城的街道都叫街,均為三橫三縱,橫向街道東西走向,縱向街道南北走向。
先說皇城三縱道,從西向東排列,分別為御山道,南連左崇安門,北達崇武門;平安道南連崇陽門,北達平安門;御河道南連右崇安門,北達崇文門。三橫道,從南向北排列,依次為武禁道,西連西順門,東達御通橋;中直道西連西華門,東達平安橋;御治道東達御河橋。
再說市城三縱街,從西向東排列,分別為沿河街;中民街南連南寧門,北達北威門;東民街南連南便門,北達北勤門。三橫街,從南向北排列,依次為民生街西連御通橋,東達東順門;民便街西連平安橋,東達東華門;民勤街西接御河橋。
可以看出東西走向的民勤街和御治道由御河橋相連,民便街和中直道由平安橋相連,民生街和武禁道由御通橋相連,形成內外城相連的三條通道。望江從三橋下流過。
走在這市城之中,衛照臨確實感受到不少人間煙火氣,商旗列列,店鋪林立,作坊遍佈,吆喝販賣之聲此起彼伏。街道基本都是用鵝卵石或碎石鋪就,就是房屋沒皇城那邊高大氣勢,也許是功能劃分不同造成的結果。也許這市城居民的生活才能真正反映出古代普通民眾基本情況。
二人走到平安橋頭,衛照臨回首望去,一橋之隔,大相徑庭,貧富畢現。這市城有道是:
矮門小院重重落,碎石短街彼彼開。
瘦馬斑車錯次過,人語販叫間隙來。
賤商低戶門空額,破招舊旗書無形。
行色匆匆步塵裡,炊煙裊裊起巷陌。
這時,白蘇腳步放慢,嘴裡嘟囔著道:“小姐,我真的餓了,肚子都叫好幾回了。”
其實衛照臨也餓了,便問道:“這京城哪座酒樓最好?”
白蘇自豪感頓生,脆聲回道:“這個奴婢最清楚,當然是平安橋頭的望江樓了。”
這望江樓衛照臨以前和今日都看過,但都沒在意,或許是事情所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白蘇今日這麼一提,就勾起了衛照臨慾望,不禁憶起網路上好熟悉的名字,好大氣的楹聯。便豪爽道:“那本小姐今日就帶你去吃望江樓。”說完衛照臨就飄然而去。
衛照臨二人來到平安橋下的沿河街上的望江樓,望江水自北向南如玉帶般婉轉流逝。望江樓三層結構,四柱立天,飛角凌起,青磚黑瓦,氣勢壓人;匾額上“望江樓”三個燙金大字傲視望江水。酒樓大門左右圓柱黑底白字寫就楹聯一副。
上聯:文武賢人,瓊宴留客晚。
下聯:古今玉液,香醇聚情濃。
衛照臨看著樓聯和樓勢,不愧為京城第一樓,氣勢非凡,有道是:
凌漢樓閣摘天星,拔地棟宇接瓊庭。
鏤空窗軒迎紫氣,飛狂角獸吞祥雲。
錦帽貂裘頻頻入,寶馬雕車次次停。
落日傍山俯首見,長河倚樓無盡流。
而橋的另一邊也有一樓,二層木質結構,古色古香,甚有韻味。衛照臨便又好奇問道:“白蘇,橋那邊那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