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滿樓坐落在御治道和御山道交匯處,但現在不叫高滿樓,名字很普通叫城西糧鋪。衛照臨看著有些破舊、年久失修的木樓,走進了店內。
店內一通道,被櫃檯隔開。櫃檯後面幾個夥計見一衣著不凡的女子進來,不免有些驚訝。這糧鋪一般都是富貴人家下人來。衛照臨透過帷帽,見這幾人雖顯驚訝,但眼中更多是警覺,且體型結實。
這時一中年男子來到櫃檯前,目露精光,沉聲問道:“不知小姐有何貴幹?”
衛照臨一看此人眼神謹慎,乾淨利落,不知是何身份,回道:“管事,不知你們掌櫃可在?”
男子眉頭一凝,聲音更沉道:“找掌櫃何事?”
衛照臨不為所動,平靜如常道:“想找掌櫃做一筆大買賣。”
在旁的白檀一聽,小姐要做買賣?不會是要做騙子吧?小姐膽子太大了。
那男子一聽是做買賣,神色稍緩,但語氣仍舊硬朗,低聲問道:“做糧食買賣?”
衛照臨搖搖頭,直截了當道:“不做。”
男子也是直來直去,氣色不爽道:“小的店裡只做糧食買賣,小姐請回吧。”
衛照臨柔情似水又起,輕聲慢語道:“大叔,我一弱女子來京城做生意不容易,煩請大叔通報一聲。”然後示意白檀。白檀拿出二十文錢遞給那男人。
那男子一看這女子不僅言語好聽,還上道,不愧走南闖北做生意的,有眼力勁,頓時眉色盡舒,言語也溫了下來道:“看在你一女子的份上,我去通報一聲。”隨即上樓去了。不會兒,那男人又下來了,不溫不火道:“小姐,掌櫃在三樓,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衛照臨欠身致謝,細語道:“多謝大叔了。”便帶著白檀往三樓走。這一樓是貨場,二樓應該是夥計的休息之處,三樓就是辦公的地方了。
來到三樓通道走到最南端,一房門開著,一男子面窗而坐。
衛照臨還是敲了下門。男子抬頭起身便道:“請進。”
衛照臨進屋欠身施禮道:“掌櫃好,小女討擾了。”
這男子看著衛照臨,也不拐彎抹角道:“剛才管事上來通報有人找在下做筆買賣。不知小姐要做何買賣?”
衛照臨抬起身四周掃了一眼,然後轉身緩緩向窗戶走去道:“掌櫃的,小女原本京城人士,曾在此樓吃過菜餚,也算是常客,甚是味美,至今記憶猶新。當時這樓叫高滿樓,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教九流,達官貴人都來此相聚。後來小女家外遷京城,直到昨日來到京城準備在高滿樓宴請親朋好友,卻得知高滿樓十多年前關了,成了米行,甚覺可惜,所以今日特來與掌櫃相商,想買下此樓。請掌櫃開個價。”
站在門外的白檀內心驚濤駭浪,震驚無比,小姐出來怎麼就要當騙子呢?
掌櫃銳眼一凝,語氣鐵定道:“小姐有所不知,十二年前,這高滿樓看似金玉,實則敗絮,酒樓東家才不得已賣給我們東家。後來也有不少商家想買此樓或合作重開此樓,但在下東家只做糧食商道,不做其它行當,所以拒絕了。”
衛照臨轉過身,瞧著那掌櫃,輕輕搖頭嘆道:“可惜了,如此好地勢可惜了。那小女就不討擾了。掌櫃告辭。”
掌櫃仍如前狀,不為所動,語氣卻周全道:“小姐請慢走。不送。”
衛照臨欠身離開,下樓走出了糧鋪,只留下幾注看著她的目光。衛照臨在御山道拐個彎就回到了國公府,心中有所瞭然。
隔了二日,衛照臨叫白蘇告知哥哥衛抱陽她想吃糕點,讓他買些兩個鋪子的糕點和糖回來。這一日申時中(十六點)衛照臨又帶著白檀來到御河道的閒茗館。
衛照臨二人進入茶館,一夥計立馬迎上來笑道:“二位小姐想坐哪兒?”
衛照臨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一處桌位道:“就坐在靠街窗的那個位子吧,煮一壺茶。”
夥計忙低聲前引道:“小姐請。”
衛照臨二人來到桌旁坐下,不一會夥計拎著壺茶來了道:“二位請慢用。小的看小姐舉止文雅,定怕會識文斷字吧。”
衛照臨一聽這小二怎麼這麼多事,便隨意答道:“略識一二。”
夥計仍舊笑臉不改,輕聲道:“小姐別誤會。小的這茶館正在以春為題進行詩詞比賽,第一名獲獎者可另帶二人免費到閒茗館飲茶,獲獎者也可指定一人另帶二人免費到閒茗館飲茶。為期一年。小的看小姐氣勢不凡就提了一嘴。”
衛照臨一聽有這等好事?她自己不喜歡這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