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之中。然後向後拖動屍體,使其與箭矢分離,讓屍體坐在幕布上,撿起案布,將屍體上箭孔緊緊扎住,減緩流血。最後用巨大幕布將整個屍體裹住,又用一塊幕布將地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且重新將香案擦拭了一遍,之後他從香爐中撿起那枚銅錢,用幕布擦拭一番,但銅錢一面刻有大周通寶四字,凹凸不平,血跡無法全部擦淨,他隨手將銅錢丟入殿中功德箱,然後擦淨地上些許汙血,用其餘兩塊幕布將刀和箭連同屍體一起裹緊,扛起後奪門而出。
那男子來到寺廟院外一荒僻水岸邊,從地上撿起一根繩索和一大石,綁在屍體上,推入水中。水面泛起絲絲漣漪,迅速平靜。男子靜靜地望著水面,淚水從眼中緩緩流出,滴入水中,隨水流向遠方,似要與那無法再見的親人相遇。清風徐來,楊柳拂面,月光隨著微波不停閃爍。男子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那男子在梁州待了十天,在坊間未有任何衙門緝兇訊息,便心安下來,準備在汴水街置辦些途中用品。其實,他現在大仇得報,也不在乎什麼了,在哪裡住都是一樣,他已無家,四海為家。
男子正在街上逛著呢,突然就看到一處熱鬧非凡,進去一看,一老道坐一桌前,桌上有弓箭,旗上有字,原來是射箭得金,準備一試,轉念感覺不對勁。這道士何意?還是他金子太多?還是他是官府之人?一陣三連問,打消了男子射箭的念頭。可心裡老惦記著那塊金子,以後跑路途中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在隨後的八天裡,他天天來到這裡,幾乎走遍了附近的地攤店鋪,茶館酒樓和大街小巷,除了尋常巡街衙役外,再也沒見過任何其他可疑之人,於是在第十天他終於再次來到老道的箭場,拉弓搭箭,向那盤孔射去。
此人正是斛律光。
正所謂:佛光天眼觀世間,凶神惡煞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