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在幹嘛?”蘇年年遠遠的就看到柳白蹲在地上搗鼓什麼,只是看的不真切。
柳白微微抬眼,看清來人後,手中的動作未停,懶懶開口,“這不是你送的湯好喝,我想著也種些燉湯。”
“何必這麼麻煩,我家多的是,你要喜歡……”蘇年年頓了頓,“我賣給你啊!”
柳白翻了個白眼,沒再回話。
虧他還高興了一下,以為小丫頭好心,要送些給他吃。
沒想到……這可真是他的好徒弟,不去坑外人,專坑自己人。
蘇年年輕笑,自顧自地轉了一圈,“誒,咋沒看到小白臉,他人呢?”
柳白拍了下手上的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師弟他去鎮上買肉了,晚上你要不也留在這吃飯?”
蘇年年看了眼天色,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麼晚去買肉?怕是連骨頭渣子都沒有賣了吧!
不過她沒拆穿,想著等墨染空手回來,她定要好好嘲笑他。
“鎮國將軍說要收我為徒,我答應了,他往後會替我保護好家裡人,如果皇帝哪天知曉此事,你就帶著我去逃命吧!”蘇年年兀自走到灶房邊翻找一通,漫不經心地同洗手的柳白閒話。
柳白拿帕子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即將布扔下,轉身去屋內翻找今日的信封。
信上寫道:暗衛在城外並無異動。
不得不說,這現成的訊息就是比算命好用的多,柳白坐下來淡定地喝了口茶,“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會妥善處理。”
按原本的計劃,他打算獨自解決此事,眼下小丫頭提前把線牽好了,比他預期的開場好的多。
至於交涉,還是他來吧。
不用她管?
挺好!
也省的她成天頂著這個三歲的小身板去幹不符合年紀的事。
蘇年年走到對面,從鎮紙下抽出一張乾淨的宣紙,趴在桌子上拿著碳開始塗畫,語氣輕快:
“從人販子那逃跑時有個漏網之魚,他知道我殺了人,防止他報復,我會畫出他的肖像,辛苦你用毛筆謄一遍,等後日我拿給縣衙去緝捕。”
柳白皺眉,將茶杯重重拍在桌上,“你沾人命了?”
蘇年年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緩緩點頭,“這群人販子不知道拐了多少孩子,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樣的人渣,不殺,難道留著他們繼續禍害孩子?”
柳白握杯子的手微微泛白,良久才鬆手,嗓音低沉道:“他們做的孽,自有報應,你又何必染上這份因果,不值當。”
世間不平事十之八九,有善心是好事,但令自己陷入囹圄,則得不償失。
他自己試過,便不希望蘇年年走上他的老路。
蘇年年微怔,抬眼看向柳白,“若是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賣了我,如此說來,我為的,還是我自己。”
就算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再糾結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發生,說再多也沒有用,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幫我畫好圖,早日抓到人。”蘇年年把速寫的楊彪畫像遞過去,成功轉移了柳白的注意力。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柳白已經畫了個七七八八,瞧著比她畫的還要形象。
“喏,你看這樣行不?”柳白停筆問道。
蘇年年用力點頭,這個便宜師傅別的本事沒有,這畫還看的過去。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巨響,聽著像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兩人連忙起身出門檢視,只見身材修長的墨染還有一頭倒在地上的野豬,看這大小,起碼有百來斤。
“師兄,鎮上沒有肉賣,我便到山上打了一隻,身上沾了血,我先去清洗一番,這豬等我晚些來處理。”墨染話未說完,人已經進了廚房裡間。
柳白從震驚中回過神,試圖喊住腳步匆匆的墨染,“誒,你還沒拿換洗衣衫呢!”可惜,沒人回話。
“你先在進屋待著,我去給他拿身衣裳。”柳白拍了下蘇年年的腦袋,轉身進屋。
蘇年年並未聽他的話,而是徑直朝著野豬走去,野豬的血順著脖頸處不停的滴在地上,刀口整齊,一劍斃命。
小白臉真不錯,還能捉到野豬,跟她前世有的一拼。
蘇年年正點評著,聽到院子外傳來小小的哼唧聲,微弱但確實存在。
她慢慢走近,是一隻小野豬崽,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原本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