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間。
阿影同另外兩人交接完,徑直朝著後山方向而去。
月朗氣清,星河如沸,照映著他那冷峻如霜的面容。
他到時,潘松早就坐在磚堆上,等候良久。
阿影持劍站在離潘松十米開外,眸色冷沉,“聽阿蒼說你揍他了?”這架勢絲毫不像是老友相見,倒像是素日仇敵眼紅。
“對,我……”潘松還來不及狡辯,阿影的劍已如閃電般出鞘,劍光凜冽,直逼潘松咽喉。
潘松大驚,慌忙側身躲避,劍鋒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帶起一道血痕。
他心頭一緊,未料阿影出手如此狠辣,竟毫不留情。
潘松捂著傷口氣的跳腳,連連後退數步,口中罵道:“你小子,老子都還沒準備好,你居然搞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阿影冷笑一聲,劍鋒斜指地面,眸中寒光不減:“你打阿蒼的時候,何曾知會他?這一劍,是我的。”
說完,他把劍扔到一旁的草地上,擺好架勢,“接下來,是替阿蒼打的!”
“不是吧!你跟我來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我也鬆快鬆快筋骨!”
潘松低頭活動一下手腕熱身,結果阿影不由分說地給了他一拳,壓根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喂!
不講武德!
潘松以為阿影揍這麼一拳就會解氣,便不再反抗,無奈地走近搭上對方的肩膀,說道:“打也打了,差不多行了吧!明日我去找他道歉!總成吧!”
“還差一點!”阿影又給了他左眼一拳,絲毫不曾留手,潘松踉蹌的跌倒在地,捂著眼睛痛呼,他才露出一抹笑,“這下任務完成了!”
“奶奶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老子忍不了了,來,打一場!”
他原本只是想把人招來聊聊天,吐露心中的不快,誰料這廝下手這麼重,這是吃準了他理虧是嗎?
潘松從地上爬起來,兩隻眼睛已經腫了,但他此刻的怒氣顯然壓過了疼痛,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帶著風聲直逼阿影面門。
阿影身形一閃,輕鬆躲過了潘松的攻擊,反手一記肘擊,直擊潘松的側腹。潘松吃痛,悶哼一聲,但並沒有停下攻勢,反而藉著疼痛激發了更強的鬥志。他的拳腳變得更加凌厲,招招直逼阿影的要害。
拳腳交錯,不時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終於,在一次激烈的對招後,阿影的拳頭停在潘松的胸前,而潘松的手也直衝阿影的面門,兩人對視片刻,隨後同時鬆開了手。
潘松喘著粗氣,心情卻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哈哈大笑道:“痛快,老子總算舒服了些,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說吧!找我來作甚!”阿影撿起扔到地上的劍,微微低頭擦拭上面的血跡,重新插回劍鞘中。
潘松不顧形象地癱倒在地,看著夜空滿眼的繁星,雙頭墊在腦後,嗓音莫名帶著幾分感傷,“我做錯事了,將軍以後怕是不會再重用我!”
阿影挑眉,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潘松露出這種神情,心中不免有些詫異,調侃問道:“你做了啥十惡不赦的事,說來聽聽!”
潘松剜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要真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我心裡還好受些,錯就錯在替天行道上。”
他和阿影一個管外,一個管內,他主要的職責就是盯緊城外皇帝派來的人,不准他們入城。
前日,潘松照例在外巡視,偶然發現該死的太監躲在帳篷裡玷汙良家女子。
沒了那玩意還能霍霍人!狗玩意!
既然看到了他又怎麼能視若無睹,原想著打暈太監然後把人救出來的,誰曾想那女子剛烈的緊,趁他打暈人後,用髮簪把人活活刺死,自盡帳中。
阿影說道,“這種爛人,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好可惜的!”這麼一個小嘍囉,皇宮裡多的是,想來沒人會在意。
“若是旁人,自然不打緊,但他是安慶的乾兒子!”潘松語氣忽的嚴肅起來。
安慶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太監,這事,肯定會傳到皇帝耳中,萬一再派個不好糊弄的,影響將軍的計劃,那他便是罪人。
阿影收了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緩緩問道:“那將軍有說什麼嗎?”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現在啊!就是個磚瓦匠,往後怕就這樣了!”他堂堂一個暗衛,派他來幹這活,那將軍的意思,他不動腦筋也能猜到。
“你可曾受罰?”
潘松搖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