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沒想到縣衙有記錄,立馬換了個說法,語調怪怪的,在人群中分辨不清男女聲,“那咱們是之前改裝,壞了找誰說理去?”
“還有啊!多收的錢怎麼算,之前改一個,現在能改兩個還不止呢,我們不是虧了嗎?”
蘇志勇正了正神色,面容嚴肅地說:“我家便是最先做木犁的人家,若是之前改裝的有任何問題,大夥可隨時拿來修,我絕無二話,但在我家做的都有印記,諸位要是拿不出來,我便可以去官府告你們誹謗勒索。”
“至於多收的錢,在我們家做的木犁,是改裝後的第一版,不到九十個,以後木犁推廣開來,那便是所有木犁中最為與眾不同的,以後傳給子孫後代,也是頗有臉面的事。”
“人家現在想要還沒有呢,你們要是不要,那就退回來,我給你退錢,你不識貨,總有人識貨!”蘇志勇越說越放鬆,雙手插在胸前,微微仰起頭,與有榮焉。
蘇志勇後面的話,抓住了他們關於子孫後代的念想,當初能花三十文改裝的,都不是特別差錢的主,多花個幾十文,換個絕版,看個人選擇吧!
人群中好半晌都沒人發聲,直到一個老人家認清了形勢,拄著柺杖走到蘇志勇面前,眼眶中隱隱有淚花閃現,差點跪了下來。
“小夥子,是老頭子的錯,但我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啊,家中就一個木犁,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一直壞,家裡都指著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啊!”
老人家的話,說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
他們就是貪圖一時的便宜選擇在李光家改裝,誰知道沒用多久就壞了,找到李光家他也不認,說沒辦法修。
越來越多人到李光家鬧,他就想出了這個主意,說不僅能免費裝好,還能給他們退錢。
李光事後還會再給他們幾文錢,所以他們一時被錢迷了眼,才跟著來鬧事的。
現在這情況,不但沒討到半分好,說不定還會告到縣衙去,他們哪裡敢再鬧下去。
蘇志勇數了數人數,拿著木犁來的大概有五六十人,木犁只在細節處有問題,改動起來問題不大。
他清咳一聲,上前扶住老人家,緩緩開口,“你們既然來了,我們也不好讓你們再拿著壞的木犁回去,這樣吧!你們就給一文錢,我們替你們修好來,下次若是壞了,也可以拿到蘇家村來修。”
說完,他轉頭拉著村長往裡走說了幾句悄悄話,蘇哲面色也逐漸緩和,點頭答應。
“志勇說的對,你們若是願意,我就叫村裡會做的人來幫忙,你們只需等上一會,便可拿著自家木犁回去了。”
白擔上這個責,他本是不願意的,但大牛說這木犁只是零件有點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還能賺上幾文錢,划得來。
再者,幾個村都離得不遠,以後難免會打交道,現在把關係搞好來,也沒什麼不好。
底下相熟的眾人相互交流著,想到不靠譜的李光,最終都統一口徑答應下來。
蘇家村沒有獅子大張口,一文錢,他們還是出的起的,沒帶錢的就相互借了下,等回村裡再還。
蘇哲讓各家搬些長凳來給這些人坐,自己則去叫下各家有空的,全到曬穀場改裝。
昨日剛做完最後一批,所以曬穀場還剩了許多零件,正好方便了現在的改裝。
當初是蘇國邦做的手腳,自然對木犁壞的原因瞭解的一清二楚,同來的二十多人說清楚情況,大夥便都忙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人都一臉感激地拉著村長的手道謝,腳步輕快地扛著木犁回家。
至於李光,見事情落敗,早在蘇志勇同村長說話時,就悄悄跑走了。
蘇年年見他灰溜溜的背影,沒有去追,搖頭勾起嘴角,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種人,一看缺德事沒少幹,遲早會有人收拾的。
所有事都解決了,蘇國邦還賺了三文錢,心情很好,走路都哼著小調。
第二日清晨。
祠堂內最終商討決定以五兩銀子賣出木犁製作方子,並派十人去鄰縣教會縣令及底下的人,至於後續的事,他們不管。
十人的住宿錢,也從裡面扣,蘇國邦得一兩,剩下的村裡所有人家平分。
所有人對這個提議都表示贊同,並推舉蘇志勇去跟縣令大人說,正好蘇年年也跟著去了縣衙。
經過這幾天練習駕牛車,蘇志勇的駕車技術可謂是突飛猛進,連帶著後面的蘇年年緊繃的神經都鬆弛下來。
出門前,蘇國邦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