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辭官歸田,如他預想的一樣, 一路上刺殺不斷,危機四伏,險象環生,而他藏在暗處的人,也死傷不少。
踏入錦州地界,特別是到了平樂鎮,他便讓人秘密守著皇帝派來的暗衛,阻止他們進城。
剛安定下來,他以為往後就能過安生日子了,誰承想這臭小子給他整出這檔子事來。
眼下人手不夠,顧振國想了想,帶著嚴良出了府。
縣衙內。
許如清坐在案桌前,手撐著腦袋,正在琢磨應該如何同張紫怡他們說明情況,當初保證的信誓旦旦,結果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心中煩躁憋悶異常。
這時,外面的手下稟報,“大人,縣衙外有人求見,您看是否放他進來?”
許如清微微一怔,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檔口,誰會突然找上門來,他整了整衣衫,沉聲道:“何人求見?可曾通報姓名?”
手下忙答道:“回大人,那訪客未報姓名,只說有要事要與大人面談。”
許如清心中疑慮叢生,猶豫片刻後,還是吩咐道:“請他進來吧。”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到案桌前站定。
他想,說不定是有人看到了外頭的告示,來提供線索的。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身著黑色衣袍的男子被帶了進來,男子身形魁梧,似是經過風吹日曬,面板黝黑,但臉上的疤讓許如清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您怎麼來了,快請上座!”許如清連忙起身,快步走到男子身旁,親自攙扶他到主賓之位坐下,心中莫名安定了幾分。
顧振國也來不及敘舊,直入正題,“修遠,我今日來,是想同你借人手的。”
話一出口,許如清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為難與糾結。
若是皓兒沒出事,他可以將縣衙裡所有的人都借給他,保證不多說半個不字,但現在,皓兒下落不明,年年也跟著失蹤,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人手。
許如清焦急地在屋裡來回踱步,最終下了決心, “您和先生於我有知遇之恩,但恕我無法抽調出人手,家中幼子失蹤,縣衙中可用之人已全都派遣出去尋人,暫無多餘人手。”
顧振國擰眉,“你家孩子也不見了?”
許如清被一個也字給震驚了,忙追問,“您家孩子也不見了?”
屋內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怎麼就這麼巧,事都趕一塊了!
顧振國咳了一聲,在心中思考此事的解決方法,“為今之計是先找到孩子,這樣,你把縣衙之人交於我統一調配,這樣或許能儘快找到孩子們的下落。”
許如清沉默良久,緩緩點頭答應下來。
將軍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有他在,找到孩子的可能性更大,比起盲目尋找不知強了多少倍。
尋找的人沒閒過,蘇年年這也是一樣。
在她剛幫許文皓取下手鐲後沒多久,那個女人就進來了,扭著腰徑直走到許文皓跟前,尖銳的指甲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劃,一道紅痕就出來了。
她的笑容陰惻惻的,說話陰陽怪氣,“呦呦,這面板嫩的呦,似是能掐出水來,誰能想到你居然是縣令公子,不過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去新的地方了。”
很快,她上手在許文皓身上搜羅起來,發現除了這身衣裳,他身上根本沒有值錢的玩意,不禁把人往後一推。
許文皓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蘇年年扶住了他。
女人面露鄙夷之色,嘴裡罵罵咧咧道,“堂堂一個縣令公子,身上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真是無用!”
接著搜蘇年年,同樣沒有。
她氣惱地把頭轉向小胖墩,要是再沒有,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可能是幸運女神眷顧她,在小胖墩身上,真讓她搜到了不少好東西,有玉佩,有平安鎖,有銀子……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金餑餑嘛!
她的眼睛放光,更加努力地在他的衣兜裡摸索,將他身上的銀錢洗劫一空。
“你給我拿開你的髒手,不許碰我,等我阿爺來了,要你們好看!”小胖墩嘴裡大喊著,可惜根本沒用。
蘇年年看著小胖墩不停地扭著身子,想掙脫束縛,但怎麼也逃不掉。
忍不住咂舌,剛剛人家都提醒了把值錢東西藏起來,這人是耳朵聾了,還是心存僥倖,認為這些人是善茬。
真是人傻錢多,把錢給人販子,還不如把錢給她呢,真正實現一對一精準扶貧。
她伸頭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