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行至半路,剛巧與剛離開的蘇子寧、蘇子敬二人撞上,此刻的她,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和堅定,朝著二人微微頷首,“大哥,二哥,你們先回去吧,有些事我得去問個明白。”
說罷,她並未停下腳步,直奔竹屋而去。
兩人哪裡放心的下,蘇子寧無奈地嘆了口氣,“老二,咱們還是跟上去吧,也好在旁護著,免得發生什麼意外。”蘇子敬點頭,轉身往回走。
等兩人到時,蘇年年已經進屋了,門窗皆關的嚴嚴實實,裡面傳來墨染清冷的聲音,“你倆在院外守著,不得靠近。”
蘇子寧拍了下蘇子敬的肩膀,拉著他退出了院子,“咱們倆認識先生這麼久了,他若是要做對妹妹不利的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咱們靜靜地等著便好。”
儘管嘴上這樣說著,他的眼神卻依然緊緊盯著屋內,時刻關注著裡面的動靜。
屋內,墨染坐在桌前,給氣喘吁吁的蘇年年倒了一杯茶,“坐吧,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蘇年年依舊站在原地,胸脯微微起伏著,“你先前說的即將發生的事是什麼意思?”
墨染端著杯子品了一口茶才開口,“據訊息,鎮國將軍不久將要抵達錦州,而你的存在,怕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你的處境,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清楚。”
鎮國將軍?她沒聽說過,難道是他害的她?
似是看出了蘇年年的所思所想,墨染繼續說道:“不是他,此人現在對咱們來說亦敵亦友,若是他肯助你,背後之人可能沒這麼快得知訊息,但他若選擇袖手旁觀,那你怕是很快就會遭到刺殺,不遺餘力。”
蘇年年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在草蓆上,“按你這麼說,我必須得得到此人的幫助,但實際上,無論鎮國將軍是否幫我,我最後都難逃一死,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沒有前世的身手,現在的她羽翼未豐,所有的掙扎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墨染抿唇輕笑,緩緩起身看向牆上掛著的畫,畫中山巒起伏,雲霧繚繞,一人一舟行於江上,給人一種寧靜悠遠的感覺。
“萬事因果,迷離撲朔,很多路,看著像死路,但不走下去,又怎知不是生路呢?”
“就同這幅畫所繪,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兩岸有躲藏的殺手,前方是湍急的瀑布,若是你,你會如何抉擇?”
蘇年年站起身,看向畫中的人,雖是一個單薄的背影,但他的手握著竹筏激起水花,很明顯,他選擇了瀑布。
她思索片刻,“若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與其把命運交給別人,不若賭上一賭,前方的瀑布,說不定便是所謂的機緣呢!”
墨染笑意漸深,眼中的欣賞之意更甚,“你既已做了選擇,那便無需顧及太多,只需按照自己的想法執行即可。”
她盯著那幅畫看了許久,沉沉開口,“那你現在告訴我要害我的人是誰!”
“這個答案到現在還重要嗎?你心裡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墨染重新坐回位置,將紙平鋪在案桌上,提筆寫著什麼,漫不經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蘇年年有片刻遲疑,她也僅僅是猜測,這世上,想要一統天下的無非就是擁有無上權力的人以及想要這權力的人,很明顯,她更傾向於前者,只是一直心存僥倖罷了。
“那這一切也是老頭子害的,不然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墨染寫字的動作一頓,一滴墨暈在了紙上,將上面的字洇開。那原本規整秀麗的字跡,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眉頭皺起,手中的筆懸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面上卻顯露幾分薄怒,“這件事除了罪魁禍首,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你是,師兄亦然,你可能會覺得我的話有失偏頗,但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沒有他柳白,也會有王白,趙白,事情既定,便再無迴轉餘地,況且師兄為此已受盡苦楚,也是他,將所有事都攬在肩上,也只有他會出於愧疚救你助你。”
“換做是我,一條命,不過是滄海一粟,在這浩瀚的命運長河中,實在渺小的微不足道,死了便死了,哪裡會顧及如此多,又怎會耗盡心血去救。我在此地,只是因為他想護你,而我,也想為他討一份公道。”
她根本不知道師兄為她付出了什麼,才能說出怪他的話,師兄從不為自己辯駁,那就由他來說。
“從他跟那人說完之後,便被囚禁起來,直到你快出生,他去了半條命從那鬼地方逃出來,又廢了許多精力,才將你送至異世,三年時間各處奔走,你如今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