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朝著上山走著走著,揹簍中的蘇年年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這條路,好像不是昨天走的那條。
昨天那條路很陡,而今天走的這條完全是平路,或者說是有些彎曲,但看著並不明顯。
她小聲地問前面的蘇子敬,“二哥,這和我們昨天走的好像不一樣,對不對?”
蘇子敬還沒回話,蘇子軒搶先開口了,“對啊,我們今天去另外一個地方。”
蘇年年有些急了。
她上山就是想看看昨兒個做的陷阱能不能捉到什麼獵物,結果告訴她改地方,不去了,這她怎麼能接受。
不禁忙問道:“為啥我們不去昨天那裡呢?”
蘇子敬聽到軟糯的小奶音,接著蘇子軒的話補充道,
“我們去另一個地方呢,是因為昨兒那我們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得等它們再長一段時間,咱總不能逮著一個地方薅吧。”
其實也不是他們砍的差不多了,只是要砍的話,得往裡走些,那樣就沒法把妹妹放在眼皮子底下,乾脆直接換個地方。
反正,柴火嘛,在哪砍不是砍。
可惜蘇年年不能讀心,要不然她肯定會說,去嘛,她現在不尋死了,她只是想去看看這山上到底能不能抓到啥東西,也好給家裡添個菜,天天水煮白菜。
她雖然說不挑,但確實也不是很想吃,家裡人都面黃肌瘦的,一看就缺營養,也需要肉來好好補補。
所以說她得想想辦法,總得去瞧上一眼。
蘇年年眼珠一轉,又問,“那我們還是去那座山嘛?離昨天的地方近不?”
蘇子敬敏銳地察覺出蘇年年話題半句話不離昨天去砍柴的地方,仔細回想下昨天上山後蘇年年的舉動,好像並無異常啊!
不對,蘇子敬想起了蘇子葉那個憨憨的笑,帶著疑惑。
他湊到蘇年年耳邊輕輕說:“年年是還想去昨天那嘛?!”
語氣不像詢問,而是確認。
蘇年年小手捂在嘴邊,眼睛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點點頭,這才低低開口,
“我就告訴二哥一個人,我給大家準備了個驚喜,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行。
如果兩個地方離的近的話,二哥等會忙完了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要是遠的話,那就算了。”
蘇年年偷偷瞄了眼蘇子敬,小臉失望地垮了下去,趴在他的肩膀上不說話了。
蘇子敬摸了摸她細軟的頭髮,嘴角含笑,心裡暗戳戳想捏捏她,他家的小姑娘可真是個小騙子。
雖然說他也不知道蘇年年還跟誰說了,但知道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
不過,驚喜嘛,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靠背山很大,上下山的路也多,他們走這條路上山,等會或許可以走另一條路下山,這樣就會經過昨兒那地了。
“離的不遠,到時候我帶你去。”
聽到這話,蘇年年立馬活了過來,用腦袋在蘇子敬背上蹭了蹭。
不停地說著「二哥真好,二哥最好了」之類的話,把蘇子敬哄的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來。
到了地,蘇年年還是照常撿松針和松果,看著幾個哥哥忙碌。
做完這些,蘇年年有些無聊,環顧四周,旁邊的松樹枝幹彎彎的,一看就很適合攀爬。
蘇年年沒想那麼多,幾乎是出於本能就爬了上去。
踩著側枝到了樹上,愜意的抱著樹幹坐下,以身後的樹枝作為靠背,雙腿隨意地晃動著,眼神慵懶的看著遠方。
連綿起伏的山巒,錯落有致的村落,依山青翠的河水,廣袤平坦的土地。
宛若一幅淡雅的山水畫,美不勝收。
現在的生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清風徐來,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如同碎金一般落在她的肩頭。
暖洋洋的,漸漸讓她生了幾分睏意。
她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一隻手抱著樹幹,一隻手抓著枝椏,像只可愛的小樹懶,眼皮輕輕闔上但並未完全睡著。
砍柴的蘇子軒抬頭望坡上看一眼,想看看妹妹在幹嘛,可是坡上只剩兩個筐,卻不見蘇年年的身影。
妹妹去哪了?剛剛不是在撿松球嗎?是不是又出事了?
蘇子軒被自己心裡的猜測嚇了一跳,丟下柴刀,大步朝著揹簍走去。
站在坡上,他環顧四周,仍是沒有看到蘇年年,慌忙地對還在忙活的兄弟們喊:“妹妹不見了。”